他信心既足，便慨然道：“大哥若輸了，天然這般辦理。我若輸了也是一樣的，輸給大哥一處宅子，宅前大書特書，以明本日的功過是非！”

諸皇子、沈相、兩位尚書皆對林楓刮目相看。

“確是許承宗親筆。”天子笑道。

如果這出言輕浮的人是位臣子，能夠預感他必然會不利，遭到峻厲的怒斥和貶逐，可這倒是位皇子，陛下的親生兒子……曹王會有甚麼樣的報酬，世人便不得而知了。

“遵旨。”懷遠王和康王唯唯。

甚麼物證？世人的重視力都被林楓這句話吸引疇昔了。

林楓一向是溫潤的，令人如沐東風，康王之前並冇把這個五品小官放在眼裡，現在卻驀地自省：我是不是輕敵了？

林楓頓首，麵色端莊，“三十年前，在常州有一個六歲的男孩兒碰到時疫，不幸父母雙亡。他的父親是姓林，在族中排行第十五，名諱上懷下瑾，是都城江陰侯府旁係旁支，已經出了五服，久不來往了；他的母親倒是江南一名馮姓糧商的獨養女兒，這位糧商和原配老婆赤手起家掙下了大筆家業，日子過得花團錦簇普通，可惜膝下隻要一女，並冇有兒子，糧商的族人見他無子，又產業豐富，紛繁打起他的主張，要把兒子過繼給他，他執意不肯，把獨養女兒許配給了林十五爺，大半產業做了陪嫁。族人固然不忿，但他們是布衣，林十五爺倒是官身，林家又是大族，並冇人敢出麵爭辯。林十五爺佳耦結婚後恩愛逾常，育有一子，真是一對神仙家屬，可惜一場瘟疫過後，雙雙去了，隻留下一個六歲的小兒，和一份令人垂涎的財產。一個年方六歲、冇有自保才氣的小小孩童守著坐寶山，會有多少人眼紅覬覦，可想而知。今後今後，這個六歲小兒便傷害了。”

天子命龐得信將起居注拿下來，命沈相、兩位尚書同看。

天子餘怒未息，硬綁綁的道：“兩個孽子竟敢拿朝廷政事當賭注，此風不生長。朕再給你們加一項，贏了的人每天到朕寢宮親身奉侍朕洗漱換衣，輸了的人每天到奉先殿罰跪思過兩個時候，為期一個月，半天也不準減少！”

懷遠王一向在軍中，康王等諸皇子參與政事進入朝堂不過是近一兩年的事，天子對他的兒子是甚麼樣的態度，目前還不較著。

殿上的世人都聽得入了神。

托夢，托個鬼夢！這明顯就是有人預先找好了，放到那小內侍手邊的！

殿中有半晌沉寂。

曹王灰頭灰臉的退回到班列中，規端方矩的低著頭，不敢再隨便的、輕浮的開口了。

這下子不但是勝負的題目了，也不但是顏麵的題目了。贏了的人親去奉侍天子洗漱換衣，這看著像受罰，實在是美差，有機遇多靠近天子；輸了的人就純屬不利，每天到奉先殿罰跪思過算是如何一回事？身材又享福，又冇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