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獨步_第八章:續絃膠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我臉一紅,心想李姐姐一貫不苟談笑,如何也諷刺我來,卻見她一臉端方,不似開我打趣。我朝鏡子裡瞧本身:雪肌鴉鬢,端倪如畫,不覺自我沉醉起來。

我們倆立在海波上,李姐姐昂首望西邊方向的天空看,似是有所相待。

她又問我:“你記得我和你提過的成夫人嗎?”

我說:“好,姐姐你說我能,我就跳。鳳麟洲的千秋宴甚麼時候開?”

我問她:“姐姐,你到底要我幫你甚麼?”

李姐姐說:“莫非命,禍福無門,適應它吧。”

衣裙全白無正色,用白素絲勾了芙蓉暗花,近看辨得出,遠了結不如何較著。李姐姐說不好穿新鞋跳舞,叫我穿本身舊有的珍珠芙蓉繡鞋,這雙鞋用白緞製的,上麵繡的芙蓉斑紋是拿銀絲穿米珠絡成的,我最喜好這雙鞋,常日不大捨得穿,仍有九成新。

今晚的天空青碧如海,一彎新月銀燦生輝,像極了我床上掛帳幃的小銀鉤,薄紗也似的浮雲遮過來一片,悄悄把它籠住了。

李姐姐持續道:“續絃膠,顧名思義,就是說這膏能續斷絃。成夫人整天以撫弄樂器為樂,續絃膠於她大大合用。”

李姐姐說:“是,你考慮的殷勤,你雖養在深宮不會有誰認得你,凡是事難保個萬一,把臉矇住是極安妥的。”

我瞥見鏡子中的本身已麵色如灰。

我小時候有段時候常去海上觀鳥,叫日頭把皮膚曬黑了。厥後學習跳舞,每日隻在跳舞室裡消磨,等閒不過出,再厥後學《淩波舞》要在水麵上跳,三哥就說我久不去海上撒潑,好不輕易養白,再曬黑便可惜,何況照端方,我是不能隨便出宮的,以是三哥就給我在宮裡造了蓄水的大池子,供我和李姐姐講授利用。我的膚色越養越白,現在和李姐姐比,可不相伯仲了。

她慘淡一笑,說:“我不能登台的。”

李姐姐體貼問:“你如何了?”

我感覺喉嚨枯燥,嚥了咽口水,心想我既然一口承諾了你,怎可出爾反爾,徹夜的舞是不管如何也是要跳的。心頭是一番說不清的五味陳雜,強顏和她說:“好。”幸運想這事隻要天知地知我知李姐姐知,不會再有第五個曉得。

我記得,成夫人是彈箜篌的名家,李姐姐的《淩波舞》就是聽了她吹奏的《淩波曲》才創作出來的。

聽她娓娓接著講:“本年鳳麟洲的仆人要過一千歲大壽,請下了東西南北諸山各洞的大妖精,也給成夫人送去了請柬。成夫人隱居在山林,本來不愛湊這類熱烈,但鳳麟洲以續絃膠作為酬謝,聘請她在千秋宴上為他們彈奏箜篌,一請再請,成夫人就承諾了,前幾日來信邀我一同前去。我和成夫人很多年冇見了,彆離之時,我的《淩波舞》隻創作到第二層,冇有完成,成夫人與我惺惺相惜,很等候這支跳舞,來信問我是否創作完成,可否在千秋宴上一同演出。”李姐姐歎了口大氣,腔調帶上了一抹淒愴,“《淩波舞》我編排完成了,也傾囊授予了你。我殘廢多年,哪還能跳甚麼舞?”

李姐姐彌補先容道:“不錯,鳳麟洲出產一種膏,就是用鳳喙和麟角放一起煎煮製成的,名字叫做續絃膠,又叫連金泥。”

李姐姐語氣必定的說:“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不要冇信心,你能不能我曉得的。”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