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獨步_第七章:一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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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怕巴山夜雨霖,窗外淅瀝瀝的雨打芭蕉。”

三哥意味深長一笑,說:“人間男人並不儘都如此,我便不學他。”

比如那年三哥為我腳指受傷罵了李姐姐,他本身過後非常悔怨,恰逢宮裡剛從巴蜀采購來很多東西,三哥便從中挑了上好的蜀箋去給李姐姐賠罪。

三哥返來奉告我說,三姐很喜好我的賀禮。

我命造辦處取頂級紅珊瑚打磨來九百九十九顆穿孔圓珠,我親手用它們串了一頂珊瑚聯珠帳,三哥去東海觀禮時,我讓他捎去慶祝三姐,是我做mm的一點情意。

李姐姐冷冷說:“隻是個僻陋的地點,政教未化,不聞‘巴人訟芋田’?渾厚民風是叫三王子見笑了。”

李姐姐這說的彷彿不是甚麼客氣話,三哥仍賠著笑說道:“不敢。女人太謙,能出產如許精彩的彩箋,何僻陋之有?聽聞巴蜀山川至奇,有‘夔門天下險,峨眉天下秀,劍閣天下雄,青城天下幽’之說,女人才調出世……”

李姐姐微微點了下頭,口氣卻不見鬆緩,冷冷酷淡說:“她是不易,‘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斷交’,司馬相如倒是孤負她了,終是男人薄倖。”

我問:“那要長到多大?和二姐一樣大?還是和三姐一樣大?”

李姐姐聞言,瞪大了眼看三哥。

我龍鱗上現在有十三道細紋,也就是說我有十三歲了。屈指細算,三姐分開南海去東海已有六十年,她本年恰滿十五,及笄之年,笄禮會在東海停止。

我不由歎了口氣,俄然感覺本身像海上的浮木,鼓起了一種無所適從、無可何如之感。想和李姐姐感慨,卻瞥見她一副眉頭深鎖的憂愁模樣。

三哥用白玉摺扇悄悄敲了下我額頭,也引典回我說:“‘未之思也,何遠之有?’都是和你的李姐姐學壞的,鐵石心腸。”又說三姐信裡十句話總有五句是在問我。

我感覺這支舞最難表示的部分是操縱身材的扭轉和四肢的伸展來仿照蓮花從含苞到開放的過程,我跳不好,李姐姐點評說我所解釋的蓮花尚未儘放便又合上了,她給我樹模,我瞥見她的花羞答答綻放了,盛放了,又洋洋灑灑謝了。她缺了一條胳膊,還是能飽滿安閒地把這支跳舞的內涵表示得那樣淋漓儘致。

三哥誇獎道:“天府之國,聽聞物產豐富,民風渾厚,是個好地點。”

我問:“姐姐你怎不歡愉?是我三哥說話又惹你膩煩了嗎?”

學這支舞時,李姐姐帶我去海上,立在水波上給我講課,她說這支舞也隻能在水上跳,我豁然瞭然苦練這麼多年的過水無痕,本來是在為學這支舞籌辦,心下更是嚴厲當真,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

三哥這話似在誇李姐姐貌美,我真怕她嗔怒,拂袖而去,冇猜想卻見她臉上出現了紅暈,垂首默不作語。

我說:“姐姐,那你如何又皺眉頭?我常盼著你能高興,你是有甚麼不痛快的事嗎?”

李姐姐看也不看禮品,隻淡淡說道:“三王子好記性。”

我蜜語向她道:“當然要操心,我三哥他捨不得你不高興。”

三哥笑說道:“喏,這三怕,女人隻須攜我同往,便戔戔不敷害怕了。”

三哥東風一樣暖和的聲音問:“三怕甚麼?”

李姐姐撫摩了下我的臉,歎了聲氣,說:“我來南海前,已徙居江南多年。我有三怕,是以不敢複履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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