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獨步_第七章:一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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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姐撫摩了下我的臉,歎了聲氣,說:“我來南海前,已徙居江南多年。我有三怕,是以不敢複履故鄉。”

李姐姐紅了臉,半晌說:“我這件要緊事卻不能叫你三哥曉得,非但是三王子,誰都不能奉告,隻能你知我知。”

李姐姐看也不看禮品,隻淡淡說道:“三王子好記性。”

三哥用白玉摺扇悄悄敲了下我額頭,也引典回我說:“‘未之思也,何遠之有?’都是和你的李姐姐學壞的,鐵石心腸。”又說三姐信裡十句話總有五句是在問我。

聽到這,我當時內心暗叫不好,李姐姐最最惡感彆人群情她,公然見她雙眉一鎖,三哥卻已改口說道:“文君才調橫溢,想是多得山川熏陶脾氣之助。”

我忙回她說:“我必然幫你。”

她常日裡常是長一聲歎,短一聲歎,顰一寸眉,蹙一寸眉,最糟糕的又莫過黯然垂首,整天不語,三哥來了,說幾句瘋話慪一慪她,實在反倒令她有了些活力。

李姐姐動容說:“啊,三王子操心了。”

我不由歎了口氣,俄然感覺本身像海上的浮木,鼓起了一種無所適從、無可何如之感。想和李姐姐感慨,卻瞥見她一副眉頭深鎖的憂愁模樣。

我聽了心花怒放,歡騰說道:“我也要去。”真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即飛去。

李姐姐微微點了下頭,口氣卻不見鬆緩,冷冷酷淡說:“她是不易,‘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斷交’,司馬相如倒是孤負她了,終是男人薄倖。”

比如那年三哥為我腳指受傷罵了李姐姐,他本身過後非常悔怨,恰逢宮裡剛從巴蜀采購來很多東西,三哥便從中挑了上好的蜀箋去給李姐姐賠罪。

之前朝相對,夕相對,這一晃是很多年冇見了,實在倒也不如何想她,也冇時候想。我和李姐姐學藝,日子極其輕易打發,渾不知今夕何夕,隻光練習一個“拏雲手”或“拈花指”甚麼的行動,一天的光陰不知不覺就溜走了。李姐姐也教我一些像攜隱術之類的粗淺神通,會了攜隱術,我由人形變回龍時,就不需求卸裝了。我每日裡忙這些功課,心無旁騖。

李姐姐開口說:“我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要你幫手,也隻要你才氣幫我。”

我說:“姐姐,那你如何又皺眉頭?我常盼著你能高興,你是有甚麼不痛快的事嗎?”

李姐姐冷冷說:“隻是個僻陋的地點,政教未化,不聞‘巴人訟芋田’?渾厚民風是叫三王子見笑了。”

我問:“姐姐你怎不歡愉?是我三哥說話又惹你膩煩了嗎?”

聽她說得這般神奧秘秘,我獵奇心大起,一口承諾她說好。

三哥淡定地持續說:“司馬相如離蜀赴長安時,曾題橋柱曰:‘不乘赤車駟馬,不過汝下也’,他身後,天子還從他家中取到一卷談封禪之書,足見這是個頂冇骨氣的文人,我讀書可不學他邀功名,做那等恭維阿諛的文章。巴蜀之地,小王還未曾踏足,不知今後可有幸請李女人領我遊曆一番?”

我問:“那要長到多大?和二姐一樣大?還是和三姐一樣大?”

李姐姐提到“平生”這個詞,平生,我的平生將會如何?三哥曾說“我們王室的公主平生華貴”,我二姐端靜在崑崙山王母處,三姐恪靜在東海徽音長公主處,她們的平生,必定是要比我的富麗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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