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獨步_第七章:一生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章

學的第一個行動叫“風荷舉”,李姐姐曲折起左膝,把左腿舉高來,抱住在胸前,僅用右腳點立在水麵,微微的海風吹來,她的身材就跟著風向傾斜去。

風荷舉,她這個行動仿照得真像,我彷彿看到了一朵風中搖擺的荷花,活矯捷現。

李姐姐動容說:“啊,三王子操心了。”

李姐姐不置可否“哦”了一聲。

李姐姐撫摩了下我的臉,歎了聲氣,說:“我來南海前,已徙居江南多年。我有三怕,是以不敢複履故鄉。”

李姐姐開口說:“我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要你幫手,也隻要你才氣幫我。”

之前朝相對,夕相對,這一晃是很多年冇見了,實在倒也不如何想她,也冇時候想。我和李姐姐學藝,日子極其輕易打發,渾不知今夕何夕,隻光練習一個“拏雲手”或“拈花指”甚麼的行動,一天的光陰不知不覺就溜走了。李姐姐也教我一些像攜隱術之類的粗淺神通,會了攜隱術,我由人形變回龍時,就不需求卸裝了。我每日裡忙這些功課,心無旁騖。

李姐姐神情漸轉幽怨,沉默搖首,又長歎了一聲,方說道:“我一怕蜀門杜鵑叫,年年叫到口中血滴成枝上花,豔得心驚;二怕巫峽老猿啼,三聲不啼斷人腸,也要啼白頭;三怕……”

比如那年三哥為我腳指受傷罵了李姐姐,他本身過後非常悔怨,恰逢宮裡剛從巴蜀采購來很多東西,三哥便從中挑了上好的蜀箋去給李姐姐賠罪。

我命造辦處取頂級紅珊瑚打磨來九百九十九顆穿孔圓珠,我親手用它們串了一頂珊瑚聯珠帳,三哥去東海觀禮時,我讓他捎去慶祝三姐,是我做mm的一點情意。

我問:“姐姐你怎不歡愉?是我三哥說話又惹你膩煩了嗎?”

李姐姐的臉更紅,就拉著我去練舞,不去理睬三哥。而我的心卻已飄到了彩雲間,那杜鵑花是如何的紅?那猿猴的叫聲又是怎個樣的?下雨的夜晚又有甚麼好怕?

我不由歎了口氣,俄然感覺本身像海上的浮木,鼓起了一種無所適從、無可何如之感。想和李姐姐感慨,卻瞥見她一副眉頭深鎖的憂愁模樣。

三哥問:“不知是哪三怕?願聞其詳。小王雖不自量力,也一定就不能替女人排憂解難。”

三哥賠著謹慎說:“我記得聽李女人提過本籍在巴蜀。”

她常日裡常是長一聲歎,短一聲歎,顰一寸眉,蹙一寸眉,最糟糕的又莫過黯然垂首,整天不語,三哥來了,說幾句瘋話慪一慪她,實在反倒令她有了些活力。

三哥持續說道:“固然,‘心驚’二字終是免不了的。等子規啼紅了杜鵑,我采擷了奉與女人簪鬢,屆時二花交相輝映,老是要驚煞旁人的。”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