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另有說彆的事嗎？”

三姐絮乾脆叨的勸二姐必然要嫁去洞庭湖，萬不能叫湘雁搶了雲楚。二姐最後說她的婚姻大事全憑父王做主，才把三姐的嘴堵住了。

我從速本身掀了帳子，下床去重尋條抹胸穿，披了外套，嚶嚀一聲，玉藻、玉荇、瑞珠、寶珠等就排闥而入，來奉侍我梳洗。她們個個屏氣凝神，態度非常恭敬謹慎。

姐姐們這些年不在南海，我是含章殿獨一的女主，我年事漸大，脾氣也趨內斂平靜，不似小時候活潑好動，話較著少了很多。沉默讓我具有一種力量，侍女們不曉得我在想甚麼，天然就會畏我敬我。

我紅腫著眼，冇好叫玉藻她們出去奉侍，就本身起來抹乾了身子。我揹著身子站在穿衣大鏡前，察看左後肩上的三道血痕。北冥空昨夜說隻要我不對貳心胸仇意恨意，摧心血爪就不會發作，我終究不消再提心吊膽，怕本身會猝死命喪鬼域了。

我裹著月白紗衾在床上翻轉了下身子，腦筋裡渾沌昏黃地閃現出和北冥空獨處的各種氣象，昨夜裡做了一場荒唐的夢啊。

二姐又從她的禮品堆裡挑了個寶石盆景送三姐以安撫她。

玉藻語氣裡帶著鎮靜，說：“回四公主，傳聞是二公主的鳳駕八月十五要回南海，這是衣錦回籍了，龍王爺叮嚀了本年中秋要開家宴，命三王子籌劃籌辦，三王子說要搭十座燈架，我們本年有花燈看了，問四公主喜不喜好？”

桔子燈就是將桔子掏去瓤，往內裡裝魚油，放上燈芯，點亮了讓它在海麵上漂。

三哥還特地派人去福州訂製了三盞白玉走馬燈來送我們玩，製燈用的“白玉”是用壽山荔枝凍石切薄後磨製而成，晃耀奪目，如清冰玉壺，往燈裡點上蠟燭，燈輪就會主動轉動，燈輪上的剪影扭轉如飛，妙趣盎然。

淚水淌過眼角，滑落。

二姐要了一盞女媧補天剪影的，三姐要了一盞嫦娥奔月剪影的，我也想要那盞嫦娥奔月，但是搶不過三姐，很懊喪。

我想起鳳麟洲上，北冥空給我簪過桃花，不由拿起桃花簪把玩，簪上的桃花、桃葉彆離是用紅、綠二色碧璽砥礪而成，做工非常精美。

宮裡真搭了十座燈架，花燈五彩繽紛，款式繁多，一派火樹銀花氣象。

我就把桃花簪遞給二姐，二姐接過了簪子，卻不戴。

我聽著很神馳，張動手臂比劃說：“那我要放一大片桔子燈。”設想那場景應是如天上的銀河道轉入海裡來，星光燦爛。

三姐摸索她問：“二姐，洞庭湖送的禮品，你可喜好？”

二姐睨了三姐一眼，說：“你和他年紀相稱，不如你嫁疇昔？”

二姐俄然有些心不在焉，神情模糊帶著傷感，看著我說：“差點忘了，明天也是小妹的生日。你喜好這支桃花簪，送給你。”說著一下把桃花簪插到我頭上來了。

玉藻陪著謹慎說：“另有就是龍王爺下榜了，八月十六要給二公主招親，我們二公主的芳名天下皆知，到時各大水國的龍王、龍太子們聚到我們南海來，又是一場大熱烈。三王子派人去黃海接三公主了，說會在八月十五前返來。二王子家書說八月十五趕不回，八月十六準返來。”

二姐微微一笑，平常說：“這些禮品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