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們這些年不在南海,我是含章殿獨一的女主,我年事漸大,脾氣也趨內斂平靜,不似小時候活潑好動,話較著少了很多。沉默讓我具有一種力量,侍女們不曉得我在想甚麼,天然就會畏我敬我。
我裹著月白紗衾在床上翻轉了下身子,腦筋裡渾沌昏黃地閃現出和北冥空獨處的各種氣象,昨夜裡做了一場荒唐的夢啊。
宮裡真搭了十座燈架,花燈五彩繽紛,款式繁多,一派火樹銀花氣象。
我問:“另有說彆的事嗎?”
中秋有花燈看,玉藻她們的情感都很高,我淡淡“嗯”了一聲,大師發覺到我不歡暢,便都斂住了聲,垂首默侍。
賞完燈,三哥又要去忙了,他叮嚀我和三姐去幫二姐把禮品盤點歸庫。八月十五明顯是我的生日,但是獲得慶祝的公主倒是二姐,稍馳名譽的水域澤都城給她送來了禮品,五花八門,從吃到穿一應俱全,光是看禮品單就叫人目炫狼籍。三哥剛纔說送禮的都是明日要來討媳婦的,他開打趣叫我和三姐不要戀慕,說將來我們兩個招親時,也能收到這麼多禮品。我和三姐心知肚明,我們是不能和二姐相提並論的。
三姐就我手中看了一眼桃花簪,說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這桃花簪二姐來戴恰好。”
二姐微微一笑,平常說:“這些禮品都挺好的。”
不過托二姐的福,本年中秋夜可貴能和父王一起吃頓飯。父王還是那麼高高在上,不苟談笑的,令人望而生畏。分吃完月餅,父王便回禦書房去了,有他在場,大師都不敢妄言輕動,非常拘束,他一走,大師就脫韁解鎖似的放鬆下來,歡天喜地來玩燈了。
我扶著沉甸甸的頭,東倒西歪的坐了起來,紗衾滑落,暴露本身烏黑光滑的胸脯,我錯愕,頃刻間驚呆住了,我胸前竟然一絲不掛,昨夜穿的白綾抹胸不翼而飛了!忐忑著一顆心,我翻開紗衾往下查抄,萬幸下身穿的湖綠緞褲無缺尚在。
轉眼到了八月十五,二姐、三姐都返來了,我們姐妹仨好久冇聚一起了。
我紅腫著眼,冇好叫玉藻她們出去奉侍,就本身起來抹乾了身子。我揹著身子站在穿衣大鏡前,察看左後肩上的三道血痕。北冥空昨夜說隻要我不對貳心胸仇意恨意,摧心血爪就不會發作,我終究不消再提心吊膽,怕本身會猝死命喪鬼域了。
我真的是不知恥辱,這類難為情的歡樂,很衝突,惱他又想他,我想我垮台了,定是他餵我吃下的那顆情丹發作了,感受彷彿有甚麼東西在體內泛動,復甦……
三姐絮乾脆叨的勸二姐必然要嫁去洞庭湖,萬不能叫湘雁搶了雲楚。二姐最後說她的婚姻大事全憑父王做主,才把三姐的嘴堵住了。
二姐不歡暢了,嫌厭地說:“甚麼搶不搶,讓他們你情我願去吧。”
我就把桃花簪遞給二姐,二姐接過了簪子,卻不戴。
我客氣說:“感謝二姐。”
北冥空這個輕飄蕩子,上一次強脫了我的珍珠芙蓉繡鞋去,這一次又脫了我的……我臉上火辣辣的,連耳根也燒得脹痛,內心說不來是惱他怕他還是……羞他。
踏雪被若蘭掐死,大師鬨得不歡而散後,三姐追麗正去了黃海,便樂不思蜀,冇再返來。八月十五,南海最高貴的二公首要回宮了,三公主天然要趕返來驅逐她。二哥這都多少年冇回過南海,二姐一返來,他也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