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獨步_第五章:鯉魚妖姬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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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沉吟了下,方開口說道:“我本有一個同性姐妹,與我一樣,都癡迷於跳舞,因為誌同道合,大師常在一處參議,她還將家傳的絕技取來與我一同研習,如此慷慨,我如何好吝嗇?因而便把我本身首創的絕技也傾囊授予她。但是她本身暴躁了些,不肯花長時候苦練,反倒猜忌我唬弄她,冇有奉告她絕技的法門,由此生了嫌隙,加上嫉恨我舞藝更高她一籌,終對我下了殺手,我廢了左臂,一起逃到南海。”

“隻可遠觀嗎?”三哥說著用扇柄指了下玉盆裡養的那株二尺高的金珊瑚,道:“萬物發展得美,到底不都是為奪人眼球,邀人歌頌嗎?這金珊瑚和空穀幽蘭一樣,有些怪脾氣,愛長在凡人不到的處所。依我說,隻要和臭椿一樣,縱是長在通衢旁,又有誰會在乎?它偏又不甘平淡,非要出挑得讓人遠遠瞥見了,偶爾瞅見了,都由不得不諦視,由不得不喜好。以是嘛,我隻好把它從深海裡挖了來,以免孤負它一番儘力。”說著儀態閒適的撒開摺扇,悄悄動搖。

李姐姐正色說:“你若要學可不準這麼想。學習當儘力以赴,尋求極致。力不敷者,中道而廢,也無可何如,但如果先在內心給本身設了上限,再想要超出,可就難了。你是公主娘娘,身份高貴,我不配當你的教員,不敢要你執弟子之禮。但你如果至心情願跟我學跳舞,須得起一個誓來。”

鰻總管說:“她缺了一條胳膊,模樣生得再好,也登不了風雅之堂,現在隻留她在教坊司調教舞姬。”

她吐字不疾不徐,聲音柔而不媚,讓人聽著很舒暢。我不懂她說的是甚麼意義,但感覺總歸那是很有事理的話。

李姐姐皺了眉,勉強回道:“生果生摘,怕不適於口。”

我說:“我決計學,三哥給我作證,我必然聽李姐姐的話,好好學跳舞,毫不半途放棄,如果懺悔了,就叫我身入暘穀。”

一時人來,從屏風裂縫處察看去,見那李清華盈盈冉冉上前行了禮,緩緩抬開端來,雪膚花容,眉間一點胭脂,公然是我在海上遇見的阿誰。

三哥說:“這個我有分寸。”

三哥介麵道:“女人莫和我普通見地。”

我就聽他的話,躲去屏風後了。

李姐姐看了下她左邊空懸的衣袖,搖了點頭,說:“‘是亦羿有罪焉’,我有眼無珠,取友不端,本日了局,實屬自作自受。”

三哥嘲笑說:“甕中魚鱉,何去之有!”

我正要說她能,鰻總管已搶先稟告說:“來南海時已廢了左臂,固然有殘疾,但是舞技絕倫,不說我們南海,就是往東海龍宮去,也找不到比她跳得好的。”

李姐姐兀自不動,我瞧她神情似有幾分著惱。

李姐姐話雖說得短長不包涵,但我總感覺她看我的眼神清楚是切望我能學。實在我學不成舞也冇甚大乾係,隻是她來南海是要找個能傳她絕技的,南海眾生芸芸,又恰好選中我,如此相重,我怎可孤負她?

三哥眼神一凜,平淡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個李清華目無長輩,鰻總管敵部下很寬大呀。”三哥的脾氣溫潤如玉,從不大聲嗬叱人,但是他這類不鹹不淡的態度卻更震懾人。

鰻總鄙見這勢頭,唬得腿軟跪下,“咚咚”磕了幾個響頭,說:“主子老朽無能,敢不儘忠職守。隻因那李清華實有真才,辦事也頗經心力,調教得好舞姬。邇來禦前獻藝的舞姬很得龍王爺讚成,主子想咱龍王爺歡暢了比甚麼都首要,主子叫她頂撞幾句也是無妨的。四公主金枝玉葉,若婢子出言不遜,衝犯公主,主子萬死難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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