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方精到！”席應真鼓掌大笑，很有知己之感，“我的劍法雖不如‘飛影神劍’淩厲，但是勁力收發由心，劍尖觸及鳥身，便依燕子飛翔之勢收回了一大半的勁力。所餘的力道既可刺落飛燕，又不使其受損。當然了，這也不是說‘奕星劍’賽過‘飛影神劍’，隻是二者氣勢分歧，上陣殺敵，‘飛影神劍’天然短長，但要刺落活燕，‘奕星劍’更加管用。”

老羽士歎一口氣，點亮一盞油燈。樂之揚凝目望去，囚室居中坐著一個鬚髮斑白的老者，灰袍道冠，描述清臒，雙目湛然若神，頎長的壽眉微微下垂。

樂之揚答道：“不是。”

樂之揚大為泄氣，又見囚室當中，平常器具一件很多，乃至於另有幾本破書。席應真看出他的情意，笑道：“雲虛將我困在其間，起居飲食，倒也冇有剝削甚麼，唯獨少了一副圍棋。我此人一日不摸棋子，便有一些手癢，兩年冇有下棋，隻將人憋出病來了。”

樂之揚不知所為，心子砰砰亂跳。席應真忽又縮回擊去，沉吟道：“奇特，我看你下來時技藝不凡，清楚懷有武功，如何我順手一掌，你都抵擋不了？”

樂之揚心中大石落地，如果朱元璋不是凶手，他和朱微就不必仇讎相見了。但若不是朱元璋，又會是誰呢？

“我不愛住在都城，藉口巡查天下道觀，經常在外雲遊。約莫兩年之前，微兒寫信給我，說是好久不見，心中思念如此，我接信一瞧，也有一些馳念這個小門徒，因而解纜入京。這幾年，朱元璋殛斃過分，功臣舊友殘落大半，他嘴上不說，內心卻很孤傲，見了我這個方外舊友，執意將我留在宮裡喝酒下棋。這一天，下了兩局棋，他忽地提及皇太孫允炆，心中非常擔憂。太孫德行不足但雄纔不敷，他雖百計防備，仍恐有所遺漏，眼下朝廷裡的停滯大多掃蕩一空，驍悍難製之臣均為誅滅，但朝廷以外仍有隱憂。特彆東島餘孽，過了這麼多年，死灰複燃，這幾年竟有闖宮之舉，固然未能得逞，但也叫人警戒。他問我可知東島方位，籌算造船征討，搗其巢穴。

“對啊，我也斥責他違規，雲虛卻說：‘我們隻說了不刺死自家的燕子，又冇說不能殺敵手的燕子。道長如有本事，也來刺死我的燕子好了。’這事理非常惡棍，可又難以辯駁，很快線香燃儘，我隻好棄劍認輸。”

葉靈蘇身子一顫，兩眼直視火線，木呆呆的一言不發。樂之揚望著少女身影，不覺心子加快，心想雲裳對葉靈蘇竟有如此癡念，無怪會在燕子洞攻擊本身。正在胡思亂想，忽聽葉靈蘇又說：“如果不是師父，而是、而是我不承諾呢？”

這一晚，樂之揚來到穀底，翻開石門，笑著號召：“席道長，你瞧這是甚麼？”

“氣蒸雲夢！”童耀脫口獎飾，“好一招氣蒸雲夢！”說話間，場上兩人一觸即分，葉靈蘇飄出數尺，落地站穩，穀成鋒形如醉酒，跌跌撞撞地發展了一丈不足，忽地雙腳一軟，撲通坐倒在地。

“不錯！”童耀點了點頭，“指南拳隨敵而動，拳腳就像是羅盤上的指針，不離敵手擺佈。”

“話不成這麼說。”童耀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說，“鼇頭論劍，大家有份兒，我這一幫部下，冇準兒也能占一占鼇頭，應戰一下某某尊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