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淩秋在穀中之時,少有傳聞師父師伯等人事蹟,隻要葉逢春,洛半夏二位師兄在江湖上行走多些,聶玲兒常常問及,他們也就三言兩語打發了事,少有細說。本日才知,本來他們三人在江湖上聲望如此。
太湖七十二峰,各有青奇,有矗立入雲,有娟秀奇絕,有環浩險阻,有綠蔭成林。自古便是文人騷客寄情山川,吟詩作賦的絕佳之地。
冷淩秋聽得太湖,便扣問道:“還勞煩小二哥一聲,不知這太湖離此地另有多少路程?”那小二聰明聰明,見冷淩秋對他禮數有加,心生好感,忙答道:“客長客氣了,太湖位於姑蘇府西北,離此地倒是不遠,約莫七八十裡路程,客長若腳程快些,一日便可達到。”
冷淩秋正想扳話幾句,隻見那陸封俄然目光一掃窗外,收起笑容正色道:“方纔得知二位要去太湖,本想讓二位幫手帶個口信,現在既是故交,那我也就不必客氣了。”說完從懷中抽出一封信來,道:“這裡有封信,煩請二位帶至太湖,你們剛纔說的‘濟安藥鋪’劈麵有條冷巷,冷巷疇昔是條橫街,街上有家‘斑斕閣’,你將此信交於掌櫃便可。”
二人策馬而來,鞋履粘塵,一見便是顛末一番長路跋涉。二人行至古鎮橋頭,那女子目睹橋頭處立著一家酒樓,便緩緩停上馬來,叫道:“師兄快些停下,這裡有座酒樓,我們總算能夠好好大吃一頓啦。”聲音清脆動聽,如同鶯啼,來人恰是冷淩秋和聶玲兒。
那人坐下後,便添一杯酒,卻不忙喝,隻聽他道:“剛纔偶然中傳聞小兄弟要去太湖,鄙人對太湖還非常熟諳,隻是太湖甚大,不知小兄弟要去太湖那邊,說不定還可覺得你指導一二,起碼能夠少繞彎路。”
陸封又道:“我太湖水寨,立寨百年,眼下天降橫禍,自當救災恤患,濟困扶危。可二位年紀悄悄,卻能以天下百姓為己任,此等胸懷,實在可貴,卻不知二位從何而來?”
聶玲兒不由一怔,獵奇道:“這是為何?”那小二也一臉無法,感喟道:“這銀魚出自太湖,天下聞名,乃是萬歲爺欽點的貢品,這幾年產量頗多,便流出闤闠,隻是前些日太湖大水,周遭十裡皆受災害,漁民自顧不暇,那另有人出水撲魚的。”聶玲兒頓時一臉絕望。
此人四十高低,樣貌威武,額寬鼻闊,一件連襟長衫,布帶束腰,看似隨便一步,已至冷淩秋麵前。他左手執壺,右手端杯,至桌盤旁坐下,一套行動潔淨利落,言語暖和隨便,便似遇著老朋友普通。
冷淩秋隻想隨便吃些東西,不想過量擔擱,正要答話,卻聽聶玲兒搶先道:“那便上樓去吧,我這兩匹馬可要照顧好了,須得用上好的草料井水,不成對付。”說完遞過韁繩。那堂倌點頭哈腰趕緊接過:“這是天然,客長放心,我這就去辦。”說完牽過馬兒朝馬廄而去。
冷淩秋不明他來意,起家抱拳道:“多謝兄台抬愛,隻是鄙人還要趕路,萬不能喝酒,實在抱愧的很。”那人笑道:“無妨無妨,咋們坐下說。”說完在他肩頭悄悄一拍,冷淩秋便覺一股大力從肩膀直灌而下,雙腿接受不住,隻得順勢坐下。聶玲兒不明以是,隻道他起家坐下隻是略表虛禮。那知他雙腿已然痠麻不已。
二人上得樓來,便見樓上另有一人,靠窗而坐,桌上幾盤小菜,一壺清酒,隻顧自斟自飲。二人也選了一桌靠窗位置坐下,喚來小二,冷淩秋道:“隨便幾個小菜便可,越快越好。”小二承諾一聲,正要拜彆,卻被聶玲兒喚住,道:“你們這裡可有甚麼特彆好吃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