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川把刀一橫,道:“便是這個。”冷淩秋拿起一看,隻覺那刀非常輕巧,便是他這毫無內力之人,也不覺沉重。撥刀一看,隻見那刀欺霜賽雪,鋒刃起處,寒氣逼人,若論鋒利,隻怕不輸乾將莫邪。路小川道:“塞北奇冷,而這‘九天寒鐵’則是選三九寒天的雪山之上所凍鐵石煉成,那鐵石極其難尋。當年我和師父去尋這‘九天鐵石’足足尋了一月,才發明一塊。不巧的是姬水瑤和蘇媚兒也來尋這鐵石,兩報酬奪這鐵石,一言分歧便動起手來。我便是當時認得姬水瑤和蘇媚兒。”他說的輕描淡寫,倒似此事與他無關普通。
蘇媚兒見他如此寬裕,頓時笑出聲兒來,道:“公子還真是臉薄,我不過開個打趣,看把你嚇的。”冷淩秋一抹頭上盜汗,道:“女人這打趣開的也太大了些。”蘇媚兒小嘴一秉,佯裝怒道:“你們兩個,一個臉薄,一個臉冷,唉,真不好玩兒,不玩兒了,我回房去了。”說完回身一轉,噔噔噔的上樓去了。那身姿如弱柳輕擺,卻看得冷淩秋倒吐一口長氣。
路小川怎能讓他得逞?冷淩秋抬手一動,那桌上酒碗早已不知去處,他左看右看,全不知蹤跡,再轉頭時,乾脆連酒壺也不見了。
冷淩秋恍然大悟,怪不得剛纔蘇媚兒說了一大串你師父如何,我師父又如何的話。本來皆是因這鐵石而起。但見這刀是以‘九天寒鐵’而成,便道:“那定是你師父贏了,才為你鑄成此刀罷。”要不然此刀又是因何而來。那知路小川冷冷道:“我師父輸了。”
路小川也反麵他辯論,慢慢道:“那日姬水瑤勝了我師父,也覺勝之不武,便將那寒鐵一分為二,送了一半返來,你可當真看過蘇媚兒手中那柄‘齊紈小巧扇’?”冷淩秋直點頭道:“我又不是登徒蕩子,去瞧人家女人的扇子做甚麼?”路小川又道:“她那柄扇子便是以這寒鐵為骨,天蠶絲織錦為麵。”冷淩秋聽得咂舌不已,道:“冇想到那扇子還是把神兵利器,我開初還覺得她拿著玩兒的”路小川接著道:“我師父知我擅使快刀,便為我打造了這把寒鐵橫刀。”
蘇媚兒捂嘴一笑,道:“我師父說了,你師父刀法不錯,不過心氣太高,我師父也不肯和你師父計算,以是,這事過了就算了,我師父讓我來給你說一聲,免得你師父還老記心上。”冷淩秋聽她說完,除了隻記得你師父和我師父外,其他一句冇聽懂,心想,定然是兩人師父曾經有過節,路小川最依他師父,怪不得擺出一張冷臉。
冷淩秋一驚:“輸了?”路小川道:“輸了,並且輸的很慘。”冷淩秋大惑不解,忙問道:“這又是如何回事?”路小川道:“因為那日,我師父並未帶刀。”冷淩秋豁然道:“本來如此,你師父號稱‘塞北狂刀’刀法天然登峰造極,但無刀在手,便如琴師冇有琴,畫師冇了筆,輸的倒是不冤。”
路小川聽得此事也算告終,便放下刀來,不再說話。蘇媚兒又對冷淩秋悄悄的道:“公子,你但是還冇答覆我呢。公子莫非瞧不起妾身,不肯相告?”她這一番話說的酥媚入骨,邊說邊去拉冷淩秋手腕,冷淩秋一個躲閃不及,便被她緊緊握住。
冷淩秋悄悄撫摩著那刀身,讚道:“真是好刀,看來你師父對你倒是不薄。”路小川反問道:“莫非你師父對你不好?”冷淩秋笑道:“怎會不好?我與你不一樣,我大師伯整天不見人影,也不曉得在忙些甚麼?我三師叔門下三個弟子,平時教誨她們居多,也少有露麵,我師父呢,時不時傳我幾路拳腳,時不時又傳我幾種醫術,如果無事時我便幫他煉藥,如果穀中待得悶了,便出穀來幫忙鄉親診病,他倒對我少有管束,不像你長年和師父在一起,我倒像是散養的。”說完又回想起在穀中的日子來,有師父照拂,有師兄師妹玩耍,那是多麼的歡愉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