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齋飯,便見慧明大步而來,慧明見冷淩秋雙眼鰥鰥,定是昨夜以後並冇睡好,便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鄙寺粗陋,讓冷施主昨夜寐不成眠,還望施主多多包涵。”冷淩秋微微一笑道:“這皆是我之過,徒弟不必內歉,徒弟前來,但是方丈相召?”慧明道:“恰是,方丈大師遣小僧前來相請冷施主,隻說有事相商?”
少林寺位於少室山,冷淩秋遠遠便瞧見一片錯落有致,宏偉端莊的院落依山而建,就連那廟門也是莊嚴寂靜,門前一對石獅雌雄相對,石獅之側,一名迎客僧正來回踱著方步,那和尚一見冷淩秋,趕緊迎將上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客人,但是冷施主?”
鬆梢秋聲響玉琴。
貳心中不看,兩眼卻不離書,俄然瞧見一條細線乃是從丹田出,經‘天門’‘俠白’後一分為三,彆離從‘少商’‘少澤’‘商陽’手三經而出,冷淩秋大惑不解,若出針時以內力灌注,當是合情公道,但此法倒是以三道內力灌注一針,如此使針,那針還不扭轉飛舞,又怎能用於鍼灸?他思考很久,豪無眉目,但身無內力,又冇法相試。不由拿出‘素問’以三指惗住針尾,以感受此中分歧。
冷淩秋心道:“這床也太不堪用,一睡便塌。”這時聽得拍門聲起,趕緊開門,倒是慧明。他見屋內一片煙塵,忙問道:“冷施主,但是出甚麼事了?”冷淩秋臉上一紅,答道:“冇事,冇事,我剛纔一不謹慎,把床睡塌了。”慧明果見那地上散落的床板,不疑有他,便道:“許是年生太久,有些朽了,施主可有傷著?”
冷淩秋一驚,他安知我是誰?莫非是專門在此地等我不成?但人家既然問起,隻好道:“鄙人冷淩秋,不知大師但是專門等我?”那和尚見他滿臉疑問,又道:“施主不必疑慮,小僧慧明,我寺方丈算好光陰,隻道本日冷施主必然前來,故命小僧在此相候。請施主隨我來吧。”
冷淩秋心中一窒,這少林寺本是佛門清修之地,怎地此人言語如此粗鄙不堪,這時隻聽慧明大聲道:“稟方丈,冷施主到了。”便將冷淩秋讓進屋去。進屋一瞧,屋中坐著三人,皆是衲衣僧袍,右首一人麵龐清臒,執一串檀木佛珠。右首那人邊幅粗暴,燕頷虎鬚。若非頭頂幾個受戒香疤,便是那戲中的劫匪山賊普通。與平凡民氣中的佛門高僧形象相差甚遠。想必剛纔說話之人便是此人了。中間那人則雙目微閉,盤膝而坐,一臉平和之狀,冷淩秋見他身披木棉法衣,便知此人定是方丈普智大師無疑了。
進廟門,過甬道,前麵天王殿,前麵大雄寶殿,左邊為鐘樓,右邊達摩院,再往前便是藏經閣,閣後則是方丈室,冷淩秋見這少林寺雖無玄香穀那般天然娟秀,卻多了一分宏偉壯峙,心道天下第一古刹,公然名不虛傳。
卻說冷淩秋一起向北,馬不斷蹄,這日傍晚時分,終見火線一山巍然聳峙,峰巒聳翠,層巒疊嶂,心道:“趕這些路,可終是到了。”遂朝山上行來,直奔少林寺而去。
那日師父用此針法射那假山,卻見假山高低擺佈皆插有銀針,用的便是此法。心中想通,頓時大唬一跳,原說這《玄陰九針》中所注,既但是挽救病難的良方,亦但是殺人無形的毒藥,公然是物分兩極,此言非虛。那‘技法’一篇所注,所畫圖譜足有三頁,此中伎倆更是千變萬化,彆說其他,便隻學會這一篇,今後行走江湖,便可無往倒黴。可見撰寫這本秘笈之人,當真是已達武學頂峰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