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滾不打緊,崖邊距楊僮已不過一尺間隔,身邊亂石‘悉悉索索’直往崖下掉落。那承擔經此一撞,已散落開來,內裡物事也往紛繁向崖下落去。曹少吉隻怕楊僮再往前滾一番掉下崖去,手中雁翎刀脫手飛出,直插楊僮肩胛,想把楊僮生生釘在地上,他隻求楊僮不死,便有機遇得知楊稷殺人行凶的證據,至於此後楊僮殘廢也罷,死了也罷,都不關事。
隻是他畢竟老成,戰未幾時,便已瞧出端倪。見常常凝功出掌之時,樊寄父子都會避開,不與他硬接。便知二人功力未複,隻靠招式取勝。曹少吉想通此節,心中已有計算。見樊瑾又是一劍刺來,便用心賣個馬腳,運起十層功力罩於前胸,便直接對著劍尖撞去。樊瑾臨敵經曆尚淺,見曹少吉當胸撞來,卻那知是計,隻道到手,忙握緊劍柄向前一送,‘呲’的一聲便刺在曹少吉胸口。
楊僮淡淡一笑道:“我的本錢嘛,便是我本身,我現在距絕壁也不過兩步間隔,你如不承諾,我便從這裡跳下去,我一死,你便甚麼證據都拿不到。”曹少吉和樊寄父子鬥的不成開交,那裡留意楊僮身形,也不知他何時逃開的,此時一見,那楊僮公然距絕壁不過兩步。樊瑾一聽,大呼道:“楊兄弟不成,大不了和這賊拚了,怕他作啥。”楊僮道:“這一起多謝樊兄和大叔照顧,隻是我實在不肯再拖累你們,我本日如此,存亡已不放在心上,這幾日讓二位操心,隻要來生再謝樊兄和大叔恩德。”說罷向樊義二人重重磕了一個頭。
楊僮靠在石上,他本不想再連累樊寄父子二人,見曹少吉把話放軟,忙道:“大叔,此事本與您無關,你們這便去吧,我楊僮本日能得您照顧,已然無憾,我死不敷惜,切莫為我再多添憂煩。”樊義聽的楊僮言語,厲聲道到:“小子休要多言,此事我未遇見則罷,既然遇見,那便由不得彆人打單。我說過,隻要你能入我門下,我必搏命護你全麵,現在非是常時,也不必行那入門之禮,你磕一個頭罷,我便當你承諾了。”
楊僮毫無武功根底,又身子孱羸,怎能躲的疇昔,目睹要被抓實,突見一道白影破空而至,直往曹少吉手中撞去。曹少吉也不躲閃,反手一探,已將那物抓在手中,那物酥軟非常,動手便被捏得變形,轉頭一看,倒是半個炊餅。恰是樊瑾剛纔拿在手中吃剩下的,樊瑾手無寸鐵,見楊僮脈門被抓,情急之下便將這炊餅當暗器扔了出去,隻盼能阻他一阻,哪知一擊到手。楊僮得此一緩,趕緊連滾帶爬躲至一邊去了。
一唸作罷,左手提劍,右手將樊瑾拉在身後道:“本日隻怕不能善了,等下我攔住他,你便先走,去找你師兄弟幫手。”樊瑾見父親麵色森然,不由豪氣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便一起死,我可不怕這陰陽怪氣的傢夥。”
楊僮見樊義至心為他,感激不已,隻是他渾身是傷,活過本日都不知還可否活過明日,此時承諾,豈不是陷樊義二人於危難當中麼,這頭到能磕,卻非是承諾入門,而是感激樊寄父子之恩罷了。
曹少吉大步前來,看清樊寄父子,不由“咦”了一聲,啞然道:“本來我一向覺得二位是那百花宮何歡的朋友,冇想倒是看走眼了,隻是二位卻也不像是楊府的人,卻為何要將這小子劫走,你們可知他有命案在身呢。”說著一指地上的楊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