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官兵解下腰刀,‘啪’的一聲向桌上一丟,道:“這趙瘦子,死便死了,還扳連兄弟們受這門子苦,真恨不得再補他幾刀,讓他進了地府,閻王爺也認他不出來。”坐在右麵的官兵介麵道:“廖兄還放不下呢?今兒個,我們兄弟能保的腦袋用飯喝酒就不錯了,要不是那王振王大報酬我們兄弟說上幾句話,隻怕見閻王爺的不但那趙瘦子,我們也得陪他一塊兒去。”
何歡卻也是個不怕事兒的人物,見曹少吉言語倔強,不由火起,道:“你說留下便留下,你當這全部天下都是你東廠的麼?想留下我,可有阿誰本領?”曹少吉道:“有冇有阿誰本領,試過便知。”說完便緩緩伸脫手來,輕飄飄的一掌向何歡身前打去。
曹少吉那能容她踹息,一個箭步欺上何歡,出指如風,便朝何歡‘華蓋’穴點去。這‘華蓋’穴乃‘任脈’大穴,貫穿‘璿璣’‘紫宮’。看這曹少吉不但內力深厚,掌法精美,還是點穴裡手。何歡見遁藏不過,卻也不甘心被擒,乾脆運起十層功力,一掌拍向曹少吉麵門,拚著挨他一指,也要將他重創。
卻說這‘秒風仙子’說脫手便脫手,目睹一條長凳劈麵飛來,廖漠手提雁翎刀,一招‘力劈華山’將長凳劈為兩截,餘下世人見廖漠脫手,發一聲喊,抽出刀來,朝四方站定,將何歡圍在中間,何歡也自不懼。她外號‘秒風仙子’,輕功自不在話下,隻見她左腳微動,右腳一劃,人如飛燕般朝世人撲去,世人隻覺的麵前一花,便聽的“鐺鐺鐺”三聲響,已有三人兵器脫手,右臂軟綿綿的垂了下來。何歡本日是為誅殺廖漠而來,不想多傷性命,不然這三掌便不是拍在肩上,而是直接拍在胸口了。
而那內閣‘三楊’中的楊溥又好巧不巧恰是廖漠的同親,這事本無可辯,但楊溥見楊士奇為同親爭理,心有不岔,便借“以公事論決”為名,以為廖漠罪不至死,為廖漠擺脫罪惡,兩小我就此爭辯不休,各不相讓,一來二去就把事情鬨大了。他二人乃內閣重臣,本就位高權重,以是也無人敢管,現在當朝天子英宗朱祁鎮還是一毛頭小子,那能措置這等案件,最後這事就捅到天子他娘,張太後那裡。
那被稱著廖兄的官兵咬牙切齒的“哼”的一聲道:“好你個楊士奇,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卻要置我於死地,我看你這首輔還能當個幾年?山不轉水轉,總有一日,你楊家要轉到我手裡來。”說完端起茶碗,灌了滿滿一大口。
世人見何歡三招便將廖漠打的爬不起來,那敢上前脫手,卻又不能放手就走,一個個麵麵相覷,呆在當場。何歡從地上撿起一把鋼刀,走向廖漠,剛要當頭一刀,成果了他,俄然麵前白光一閃,一物破空而來,何歡一個拿捏不穩,鋼刀便突然飛出,被那物帶出二丈,‘唗’的一聲釘在牆上,刀尖猶自顫抖不已。定睛一看,倒是塊碎銀。何歡抬起手掌,隻見手上虎口分裂,掌心一道刀柄血痕,明顯是被那碎銀餘勁所傷,可見來人功力之高。
那曹少吉豈好相與,見何歡一掌拍來,立馬又變指為掌,向何歡掌中拍去,何歡隻覺一股大力從掌中倒灌而來,經手臂直闖心脈,那裡抵擋的住,身子如落葉般飄出五丈來遠,還未落地,一口鮮血已狂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