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月_雷鳴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對於巴望權力的人們來講,兩廣歸政,廣州市長當然是個肥差美差,但是對於實乾家們來講,他們討厭功敗垂成,浙贛鐵路通行期近,開通、歸屬和運作都要妥當考慮,這時候把主持人遣到廣州去做市長,真不知是弄權太精還是腦筋太蠢。

曾養甫嗤笑:“還能有誰?”

“肯?就是他本身主動去找的!陳立夫來問我,問我能不能試著和陝北十足動靜,冇他的首肯,陳立夫敢擅作主張?說了你都不會信,這就是客歲十一月的事兒。”

“那不就是法幣閒談以後?”

“年青人嘛,是如許的,從小順風對勁,俄然經曆這麼大波折,那可不就栽倒了嗎?”曾養甫見慣不驚的神情,“長長見地也是好的,人生總要經曆這麼一遭。不抖擻就不抖擻吧,這不是另有白老闆抖擻著麼。”

天涯響起雷聲。

“下這麼大雨,豈會冇有風聲?”

茅以升稍稍豁然,忍不住問:“那――那南京的閒談,你們談得如何樣?”

“唐臣,實在我們倆在一塊兒的時候不長,要不是錢塘江大橋、蘅青保舉你,你我也是無緣瞭解。”曾養甫將背貼著牆,躲一躲廊簷上濺下的水花,“但同事一年多、兩年了,你應當很明白的,這些年我儘力以赴地主持修建鐵路,為的是甚麼――幾年前我就到處遊說、到處碰鼻,我們的工廠選集合在本地的流派地帶,工商界捨不得江浙那塊風水寶地,冇有個牽頭的他們不會動,這個牽頭的如果不掙錢、他們也不會動。我一向在找一個想內遷、敢內遷的人,來給這些工廠主們做表率――喏,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可知我來的路上,那叫一個心亂如麻,滿心的事情想托付,卻不知該從哪一樁交起。我怕他們要把這條方纔建好的鐵路也當作爭權奪利的東西,我怕我去了廣東就說不上話了。我接到你的電報,原不想理你,想了又想,我覺著跟你見一麵也好,起碼你是一個乾清乾淨的人,哪怕是說閒話也痛快些。再一者我覺得明卿跟你們一起,如能叫他跟荷達一起籌辦內遷的事情,那倒是水到渠成,他馳名譽、也會做買賣――不想來的是個白露生,是誰也都無所謂了,有這個才氣誌氣就行。”

“要不如何說是趕巧呢?你如果晚來一個月,我就冇這麼好幫手啦。”

用人又不信人。

茅以升心中的高興來不及升起,腹內轉了一圈兒,變成利誘和感喟。他曉得金求嶽帶頭在孫夫人的建議書上具名,戳了蔣氏的肺管子,也曉得笑話一樣的法幣改製,終究受益的不過是孔宋二家――可他想不到剝開一層另有一層,蔣委員長打完了中|共又拉攏,用完了日本人又打日本,pua這套東西失實是給蔣委員長玩兒明白了。不曉得被扔去鄉村的蔣經國少爺傳聞這事兒得是甚麼表情,這當爹的太不做人了――兒子要結合抗日,不可!二大姨要結合抗日,不可!我結合抗日,行!

誰能想到,這背後竟然還能有暗送秋波的劇情,是不是太詼諧了?!

“胡塗了,是不是?我當時也是下巴冇合攏,還覺得他要策反詔安――我想了幾個月纔想通!”曾養甫看他一臉的猜疑,笑了,本身也頗覺玄色詼諧,“我們這位委員長,在中華民國耍三國呢――汪兆銘和日本人是一國,他本身是一國,海內這些反對他的、要同一戰線的又是一國。江浙的財閥們,不把他的連襟、小舅子,放在眼裡,不聽他的話,他就藉著汪兆銘的手,拔了販子們的翎毛,把財權攥到了他自家人的手裡,這纔敢和陝北構和――他倒是很曉得甚麼叫天下局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