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哇!你說說!這娃娃,咋就能輸那麼多?不幸王來友一輩子省吃儉用存下的錢都叫這個不歇心(不費心)的敗家子給踢打(敗家)潔淨了。王來友一下老了十歲!”花鳳吊著臉子答覆。
“嗬嗬嗬,馬列主義可不這麼說。”鐵蛋兒笑道。
“冇輪上我,人家早就建立起長戶了(早就開端了)。”花鳳在火爐子上烤烤手,“這天你說,咋還這麼冷?六叔,你說本年是不是又是個災年?”
“這個損德天!這都要過夏天了,還冷成這個德行!這是要咋了?”排闥出去的花鳳邊用力關上北風撕扯的門邊罵道。
“因為啥?還不是因為王來友老婆不想到地裡乾活兒,想到隊裡做炊事員,公社乾部又叫我去做飯,就獲咎了王來友了,王來友就拿山丹出氣唄,幸虧咱山丹爭氣,冇給他欺負得不讀書,還考上了大學。”鐵蛋兒媽有些對勁之色。
“你想想看,他對他媽都那樣,他能是個好東西?不過是因為識得幾個字,比我們這些文盲強那麼一丁點,隊裡就給他教幾個不吃屎的一年級娃娃。不過這傢夥命好,還趕上國度的好政策給他轉正吃了公糧。”鐵蛋兒大說。
“剛從陳三那兒來,看人家耍來(打麻將)。”花鳳取下圍在腦袋上的大紅領巾答覆。
“束縛今後,毛主-席彈壓牛鬼蛇神的,這些東西不敢出來興風作浪了,舊期間那是真真兒有的呀。以是做人做事甚麼時候都要講知己,彆覺得偷著做就冇人曉得,說不定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了。你鴻運正時,神鬼不敢動你,一旦你鴻運不正,那是神鬼一起往土坑裡推你。你看看那麼多看上去繁華繁華的人家用不了幾年就家破人亡式微了,為啥?冇德行唄!”鐵蛋兒媽對老伴兒的熟諳表示支撐。
“哦,我就說,山丹學習那麼好,王來友恰好不喜好她,還把她放在班裡最靠牆的最後一桌,我那會兒小,好幾次都想找王來友打一架,給山丹出出氣。不過也就一年,山丹就到卡拉河讀書了。”鐵蛋兒想想山丹小小的被王來友輕視就恨得牙癢癢。
“老天爺饒不過誰,自作孽不成活!這輩子不報應,下輩子也會報應的,你不信?疇昔那些能通陰陽的先生,啥冇見過?那十八層天國不是空的,那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鐵蛋兒大對未知的神靈充滿畏敬。
“傳聞人王來友的兒子王東東到澳門打賭輸了幾百萬?”鐵蛋兒媽用心問動靜通達的花鳳。
“以是說:人這一輩子,要對得起小我的知己,不愧對知己,該來的老是會來的。構造算儘冇有效,到頭來偷的、搶的、那些暗道裡來的,都會走的。不是你的財,遲早會走的。積善積善,給後代兒孫留些陰德,也給小我的老來老去留個後路。”鐵蛋兒媽悠悠感慨。
“這是在哪兒了?快進裡邊兒來。”鐵蛋兒媽把炕上的衣裳草率地塞進大紅櫃裡。
“一家人說啥了?說得歌朗朗的(大聲、熱烈),我走在牆外就聽到了,還覺得有串門子的人呢,不想就你們一家人拉呱得這麼熱協(熱烈)?”花鳳笑道。
“銀錢宿心,骨頭連筋的了。當時候他媽連一口洗鍋水都喝不上他的,這下子,一下子就輸了一輩子的積儲,王來友不死也得剝層皮!”鐵蛋兒媽說。
“是了!王東東是去澳門打賭輸了個精打光!王來友一輩子的積儲都叫王東東送給澳門賭-場了。”鐵蛋兒證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