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的目光變得陰沉:“深淵不但存在於阿誰天下,它還在實際中持續。隻要你被它標記,它就會隨時察看你,尋覓你的缺點。如果你表示出驚駭或崩潰,它會敏捷侵入你的認識,吞噬你的明智。”
“你已經是它的一部分了,”顧昀冷冷說道,“不管你願不肯意,你都冇法擺脫它。如果你不主動麵對,它遲早會找上你。到當時,你連挑選的機遇都冇有。”
陳凱冇有動,隻是站在那邊,警戒地看著他:“你是誰?為甚麼會曉得我?”
他猛地翻開被子,下床站起家。腳步有些踉蹌,身材仍然感到一陣陣衰弱,但他必須搞清楚產生了甚麼。他環顧房間,發明這間小旅店的陳列很淺顯:陳舊的傢俱、泛黃的牆紙、一個還在滴水的水龍頭。這統統看起來如此實在,卻讓他感到非常陌生。
“深淵在察看,永久不要讓它發明你的驚駭。”
“深淵。”顧昀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怠倦,“你覺得你是獨一一個從那邊返來的人嗎?不,你隻是浩繁倖存者之一。我們這些人,被深淵標記為‘承載者’。而這個印記,就是它的烙印。”
一陣拍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轉頭看向房門,心臟猛地一緊。是誰?這個時候,這個處所,會是誰找他?
未完待續。
他拉開窗簾,內裡是一條熱烈的街道,行人倉促而過,商店的招牌閃動著霓虹燈,遠處是一座恍惚的鐘樓。陳凱愣了一下——這裡是他熟諳的都會,但又不像。他記得,本身並冇有住在這片地區,更不成能無緣無端地呈現在一家便宜旅店裡。
陳凱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緊條記本,他感受本身的呼吸變得更加短促,胸口的印記模糊作痛,彷彿在迴應顧昀的話。
“以是,你必須學會埋冇,”顧昀冷冷地說道,“埋冇你的情感,埋冇你的痛苦,乃至埋冇你的存在感。隻要如許,你才氣與它共存,乃至……找到機遇反擊。”
“甚麼意義?”陳凱昂首問,聲音中透著不安。
“這不是我的餬口。”陳凱低聲喃喃,試圖將影象拚集起來,但他越是回想,就越感到混亂。
陳凱盯著胸口的紅色印記,手指緩緩劃過那微微發燙的標記。他的呼吸短促,腦海中閃過連續串恍惚的畫麵:深淵中的低語、那座燃燒著紅光的高塔、另有女人的最後一句話。她說,深淵冇有結束,它隻是在等候。
陳凱的心猛地一沉,他的嘴唇顫抖著:“你……你也去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