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陳楓回身,目光如刀,"既然他敢玩火,那就讓他玩個夠。隻是..."他看向王三,"你可有證據?"
陳楓不答,隻是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錢大人,這筆跡可眼熟?"
王三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這是當初斧頭李讓小的轉交給錢主簿的。信中提到了分贓的事,另有..."
"錢...錢大人。"一個匪賊咧嘴一笑,暴露森森白牙,"好久不見啊。"
陳楓摸了摸她的頭:"這世上,偶然候並非非黑即白。給一小我改過改過的機遇,一定不是一件功德。"
黑虎在一旁聽得悄悄點頭。難怪大人要留下這個王三,本來是早有籌算。
陳楓淡淡一笑,冷冽的目光在錢主簿身上逗留半晌。月色下,那張常日裡趾高氣昂的臉現在已經變得慘白,額頭上盜汗涔涔而下。
"誰?"他警悟地昂首。
"錢大人,"一名年長的官員感喟道,"我們同事多年,冇想到你竟然..."
"大人,"黑虎抬高聲音道,"那幾個被擒的匪賊,在刑訊之下都咬出了一小我。"
大人這一手玩得妙啊,先是讓王三說出據點的事情,用心表示出對他的信賴。
夜風凜冽,吹得街道兩旁的燈籠搖搖擺晃。錢主簿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幾個衙役。他們穿過幾條街巷,來到陳府大門前。
陳楓站起家,踱步到窗前。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放工駁的影子。
"銀子?"陳楓嘲笑,"你覺得這就完了?"
"很好。"陳楓接過信,細心檢察,"看來這位錢主簿,是要倒大黴了。"
夜色更深,府衙後院的燈火還是敞亮。錢主簿正在盤點本日的賬目,俄然聞聲內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想通這一點,他稍稍放心:"也好,我這就去。"
錢主簿瑟瑟顫栗,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大人開恩!小人情願將這些年得的銀子全都吐出來!"
"是...是府衙的錢主簿。"黑虎道,"據他們交代,這些年匪賊能在城外橫行無憂,就是有錢主簿在暗中辦理。每次剿匪,他都會提早通風報信。"
廊下的燈籠隨風搖擺,忽明忽暗的光影打在錢主簿臉上,襯得他神采更加驚駭。在場的衙役們都低著頭,不敢出聲。他們心知肚明,這位主簿常日裡作威作福,冇想到竟然還乾著這等活動。
王三此時也在一旁開口:"大人,小的能夠作證。那錢主簿確切和斧頭李有來往,並且..."
話音剛落,黑虎倉促走來,神采凝重。他在陳楓耳邊低語幾句,陳楓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你們...你們胡說甚麼?"錢主簿跌跌撞撞後退,"陳大人,這些賊人的話可托不得啊!"
"叮嚀談不上。"陳楓漸漸走近,"隻是有幾小我,想見見錢大人。"
"被逼無法?"陳楓輕笑一聲,目光如刀,"那麼每次剿匪前給斧頭李通風報信,也是被逼無法?指導他們哪家商戶比來發了財,讓他們去打劫,也是被逼無法?"
待青萍分開後,書房內的氛圍突然變得嚴厲。陳楓坐在案前,手指輕叩桌麵,收回規律的聲響。
這錢主簿見斧頭李被擒,想必早就坐立不安。現在又深夜宣他入府,這是給足了他自我辯白的機遇,可惜...
"說是有要事相商。"
"並且甚麼?"
落日西下,朝霞如火。陳府的大門前,還是站著很多百姓,都在等著再見陳楓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