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警悟地昂首。

錢主簿擦了擦額頭的盜汗。斧頭李已經被擒，他這幾日一向惶惑不安。但轉念一想，如果有甚麼證據，陳楓早就脫手了，何必比及現在？

話音未落，幾小我影從暗處走出。錢主簿定睛一看，頓時神采煞白。那恰是前幾日被擒的匪賊！

陳楓站起家，踱步到窗前。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放工駁的影子。

陳楓不答，隻是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錢大人，這筆跡可眼熟？"

"錢...錢大人。"一個匪賊咧嘴一笑，暴露森森白牙，"好久不見啊。"

"這錢主簿，"陳楓淡淡道，"看來是籌算繁華險中求啊。"

錢主簿這才明白過來，今晚這是一場鴻門宴啊！陳楓不但找來了匪賊指認，還請來了府衙同僚作證。這是要將他往死路上逼啊！

"大人！"錢主簿猛地叩首，"小人知錯了！這些年確切收了些貢獻，但也是為了..."

待青萍分開後，書房內的氛圍突然變得嚴厲。陳楓坐在案前，手指輕叩桌麵，收回規律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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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你先歸去歇息吧。"陳楓輕聲說道。

院中氛圍愈發凝重，連風都彷彿停止了吼怒。王三站在角落，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想起本身當初在山上的日子。若不是碰到陳大人，或許他現在還在乾著那些傷天害理的活動。

夜色更深，府衙後院的燈火還是敞亮。錢主簿正在盤點本日的賬目，俄然聞聲內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月光下，錢主簿看清了信上的內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並且甚麼？"

"你們...你們胡說甚麼？"錢主簿跌跌撞撞後退，"陳大人，這些賊人的話可托不得啊！"

"不急。"陳楓回身，目光如刀，"既然他敢玩火，那就讓他玩個夠。隻是..."他看向王三，"你可有證據？"

王三此時也在一旁開口："大人，小的能夠作證。那錢主簿確切和斧頭李有來往，並且..."

"錢大人。"陳楓的聲音從廊下傳來，"讓您這麼晚來，多有獲咎。"

大人這一手玩得妙啊，先是讓王三說出據點的事情，用心表示出對他的信賴。

"大人，是卑職。"一個衙役排闥出去，"陳大人派人來請您過府一敘。"

"說是有要事相商。"

黑虎在一旁聽得悄悄點頭。難怪大人要留下這個王三，本來是早有籌算。

錢主簿渾身顫抖，額上的盜汗愈發麋集："大人明鑒啊！小人...小人也是被逼無法..."

黑虎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錢大人，"一名年長的官員感喟道，"我們同事多年，冇想到你竟然..."

"被逼無法？"陳楓輕笑一聲，目光如刀，"那麼每次剿匪前給斧頭李通風報信，也是被逼無法？指導他們哪家商戶比來發了財，讓他們去打劫，也是被逼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