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說完，書房內一片沉寂。窗外的朝陽映照著梧桐樹葉，在地上投放工駁的光影，卻照不進趙三胖那顆陰暗的心。

趙三胖低著頭，聲音幾不成聞："記得...都記得..."

陳楓正在院中的涼亭裡喝茶，聞言隻是悄悄點頭："放下吧。"

"這鐵手原是青嶺鎮的一個鐵匠，"趙三胖搓動手道，"因為...因為欠了小人些銀子，鋪子被收了去。厥後他就帶著一幫貧苦人上了山。"

陳楓走到窗前，看著院子裡新來的黑虎正在和李管家學習執劍。那渾厚的男人固然行動笨拙，但那股子當真勁兒倒是讓人欣喜。

"行了。"陳楓擺擺手，"說說他們的詳細環境。"

陳楓嘲笑一聲："以是，這也是你逼出來的？"

趙三胖心中一顫，支支吾吾道："大人，這借券都是小人合法運營..."

羅元分開後，陳楓在書房內踱了幾步，負手望向院中練劍的黑虎。

趙三胖趕緊表示小廝將木箱放在石桌上。晨露未乾的石桌上，茶香嫋嫋升起，與木箱中陳腐的紙墨氣味混在一起，顯得格外諷刺。

"風趣。"他輕聲自語，目光重新落在趙三胖身上，"趙老爺，看來你的手腳很快啊。剛從我府上出去的人，就往織造署跑？"

"夠了。"陳楓抬手打斷他的話，"趙老爺如果感覺本官好欺，大可一試。隻是..."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你肯定織造署能保得住你？"

"擔憂甚麼？"陳楓站起家，在書房裡踱著步子，"莫非趙老爺在青嶺鎮另有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

"趙老爺，"陳楓俄然開口，"你可曉得，你在青嶺鎮的那些財產，都是如何來的？"

趙三胖身子一顫："大...大人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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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胖一愣，隨即麵如土色："莫非..."

就在這時，門彆傳來短促的腳步聲。

"說說吧。"陳楓抿了一口茶，目光安靜地看著趙三胖，"那些在青嶺鎮打家劫舍的，到底是些甚麼人？"

夏季的蟬鳴聲此起彼伏，給這個炎熱的淩晨平增幾分沉悶。

陳楓重新坐回案前，悄悄敲著桌麵："趙老爺，你感覺，這些財帛，能買得了我的知己嗎？"

"大人。"趙三胖一見到陳楓就要跪，臉上堆滿奉承的笑容，"小人把能找到的借券都帶來了。"

趙三胖踉蹌著退出版房，額頭的盜汗早已打濕了衣衿。

"不必。"陳楓擺擺手，"有些人啊，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他要玩，那我們就陪他玩個痛快。"

趙三胖嚥了口唾沫，持續道："他們在青嶺鎮西北的虎頭嶺安營紮寨，常日裡打劫過路的商隊。此次搶小人的莊子，是因為..."

說著，他的聲音俄然轉冷，"如果發明有人因你而枉死，這筆賬，本官自會和你清理。"

次日一早，天還未大亮，趙三胖就帶著兩個小廝來到府上。他們手中抱著幾個厚重的木箱，想必就是那些借券和名冊。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對了，讓人暗中盯著他。如果有甚麼異動..."

趙三胖額頭的汗更多了："不不不，大人曲解了。小人隻是..."他嚥了口唾沫，"傳聞大人要去青嶺鎮巡查，小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