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胖擦了擦額頭的汗："回大人的話，據小人所知，那夥人約莫有二三十號，為首的是個外號叫'鐵手'的。"

此時夏季的晨光已升得老高，書房內卻彷彿結了一層寒冰。趙三胖跪在地上，盜汗涔涔而下，浸濕了錦袍。

趙三胖踉蹌著退出版房，額頭的盜汗早已打濕了衣衿。

趙三胖如遭雷擊，呆坐在地。半晌，他才顫巍巍地爬起來："大人經驗的是。小人這就歸去籌辦借券，明日一早就送來。"

陳楓重新坐回案前，悄悄敲著桌麵："趙老爺，你感覺，這些財帛，能買得了我的知己嗎？"

羅元分開後，陳楓在書房內踱了幾步，負手望向院中練劍的黑虎。

"這..."趙三胖額頭上的汗珠更密了，他一邊擦汗一邊賠笑道："大人說的是，小人知錯了。隻是這借券..."

"合法？"陳楓嘲笑一聲，"月息三分，過期翻倍，這就是你說的合法？那些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他們的委曲又該由誰來問？"

趙三胖趕緊表示小廝將木箱放在石桌上。晨露未乾的石桌上，茶香嫋嫋升起，與木箱中陳腐的紙墨氣味混在一起，顯得格外諷刺。

趙三胖心中一顫，支支吾吾道："大人，這借券都是小人合法運營..."

他頓了頓，"是因為他們獲得動靜，說小人在莊子裡藏了很多金銀。"

"大人請說。"

"這鐵手原是青嶺鎮的一個鐵匠，"趙三胖搓動手道，"因為...因為欠了小人些銀子，鋪子被收了去。厥後他就帶著一幫貧苦人上了山。"

陳楓眯起眼睛，站起家來踱步到窗前。院中的黑虎正揮汗如雨地練劍，那股子渾厚勁讓貳心中一暖。他俄然回身，目光如刀般鋒利："趙老爺，你說這借券該如何措置？"

"冤枉啊大人！"趙三胖一下子跪了下來，"小人清明淨白做買賣，就是..."他抹了把汗，"就是另有幾處財產在青嶺鎮，想請大人派些人手庇護。"

趙三胖神采煞白："大人...小人冇有..."

"擔憂甚麼？"陳楓站起家，在書房裡踱著步子，"莫非趙老爺在青嶺鎮另有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

"我傳聞，"陳楓轉過身，目光如炬，"趙老爺的財產，大多是靠高利貸逼良為娼得來的。不曉得，這個傳言可有幾分實在？"

"不必。"陳楓擺擺手，"有些人啊，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他要玩，那我們就陪他玩個痛快。"

陳楓負手而立，目光超出他看向窗外："趙老爺，你可曉得那些打家劫舍的匪賊為何獨獨選中了你的莊子？"

羅元快步走入，在陳楓耳邊低語幾句。陳楓眉頭微皺，隨即伸展。

趙三胖額頭的汗更多了："不不不，大人曲解了。小人隻是..."他嚥了口唾沫，"傳聞大人要去青嶺鎮巡查，小人擔憂..."

陳楓走到窗前，看著院子裡新來的黑虎正在和李管家學習執劍。那渾厚的男人固然行動笨拙，但那股子當真勁兒倒是讓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