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是一回事，親眼目睹是彆的一回事。

……

“點翠！”瑤碧忍著痛苦，張口喊住悲忿欲絕的點翠：“留下！”

瑤碧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膝蓋一陣劇痛。

瑤碧用力眨眨眼，將眼中的水珠生生逼歸去。冇等張口，滿心不耐的謝鈞已伸腿踹了她一腳。

“我若將此事揭開，你另有何顏麵見人？”

因謝明曦而起的怒意，突然異化進另一樁積年恩仇。心底壓抑數年的不甘仇恨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啪地一聲脆響！

謝鈞心中高漲的肝火，悄悄被另一種火焰代替。

敞亮的燭火透太輕紗，將永寧郡主冷傲斑斕的麵孔照得清清楚楚。

再看謝鈞，再次伸腿，用力踹門。

溫馨的夜晚，如此鬨騰，動靜實在不小。

守在寢室外的瑤碧一臉難堪地攔下了謝鈞：“請郡馬留步。郡主已經歇下了！有甚麼事，不如明日再說……”

門內，是冗長又無言的對峙。

“我看在嶽父的顏麵上，一向對你各式容忍！你竟將我的容忍當作了怯懦無用，愈發猖獗。正大光亮地將點翠帶在身邊，日夜‘服侍’。”

他不再膠葛陳年舊賬，怒聲詰問：“明娘之事，你作何解釋？”

表情好時調笑幾句，哄上一鬨。一旦起火，她們兩人便首當其衝，成了出氣筒。無人相憐！

瑤碧那裡敢讓。

永寧郡主目如寒霜，聲音冰冷入骨：“謝鈞！你想自取其辱，我便成全你。”

“郡主若不肯結婚，當年何必主動下嫁！”

“留下。”瑤碧目中一樣都是淚水，聲音發顫：“郡馬和郡主爭論喧華，千萬不成落入彆人耳中。我們兩個得守在門外。”

她雖知名分，卻已服侍謝鈞床笫幾年。便是看在同床共枕的情分上，謝鈞也該饒過她這一回吧……

一聲巨響，門開了。

在主子們眼中，她和點翠到底算甚麼？

丫環們心中悄悄奇特。謝郡馬常日和順好脾氣，今晚為何滿麵怒容？

水靈靈的杏目中，已閃出點點水光。

榮和堂裡的丫環們卻無人敢來張望。

永寧郡主的脾氣，她這個貼身丫環最是清楚。今晚若由著謝鈞闖出來，永寧郡主必會起火。她也會跟著遭殃。

點翠滿心惶惑地躲在床角，下榻不是，留在榻上也不是。

若此時走了，被彆的丫環靠近聽了去，兩人纔是真的失責，必會被嚴懲。

“我盛永寧便是瞎了眼，也不成能看中你這等背信棄義的負心漢！”

……

在謝鈞暴虐不善的目光下，她竟張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