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曦目中閃過一絲調侃的涼意。

昨日早晨信誓旦旦說要替女兒撐腰，聽了永寧郡主一席話又改了主張，縮頭不管不問……謝鈞臉皮再厚，本日也無顏麵對謝明曦。

直至及笄之年，幼年的俞蓮池借病退學，以後又“病重離世。”

不該該是才女麼？

謝雲曦緊緊服膺永寧郡主的叮嚀。本日不管謝明曦如何冷嘲熱諷，臨時啞忍不發。此時心中有氣，也隻得忍耐，持續笑道：“我備了雙份，送一份給你。”

謝雲曦謝明曦也隨之上馬車。

俞皇後曾女扮男裝，插手鬆竹書院的退學測驗，一舉奪得頭名。以後又在鬆竹書院讀書幾年，將當年身為太子的建文帝壓得黯然無光。

永寧郡主眼角餘光一掃，暗恨謝雲曦不爭氣。

蓮池書院略小一些，一樣以高牆相隔。站在書院外，冇法窺得書院裡的景象。

鬆竹書院有皇家書院之稱，隻要三品以上的官員後輩纔有資格報名。便是皇室宗親，也得看爵位凹凸。前提如此刻薄，有資格報名的不過百餘人。終究取十人。

謝明曦的目光在謝雲曦臉上掃過，輕笑一聲：“二姐本日脾氣如此好，委實令人驚奇。”

謝明曦慢悠悠地說了下去：“本日蓮池書院考生如雲。不乏詩書滿腹才學出眾的貴女。二姐牢記三緘其口，裝也裝出才女的模樣。免得被人看出是個繡花枕頭。”

此生重來，她再一次站在了這裡。

論登科率，蓮池書院的五十取一，最令人咋舌。

永寧郡主不知想到了甚麼，目中閃過追思之色。沉默半晌，才淡淡道：“皇後孃娘幼年時有都城第一才子之譽。”

瞧瞧謝明曦，不疾不徐，神采安閒，半點不見錯愕。相較之下，謝雲曦這個嫡姐倒成了慫包……

……

俞家少了一個叫俞蓮池的兒子，卻出了一名太子妃。

宿世，她在蓮池書院待了四年。

除了六公主。

謝明曦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有勞二姐垂詢，都已備好了。”

俞皇後暮年間才名動天下，尤以書法見長。蓮池書院四個字，龍飛鳳舞，鋒芒畢露。見字如見人，俞皇後之高傲風骨，也可見一斑。

永寧郡主目中閃過一絲黯然，避而不答：“快些疇昔列隊。”

……

蓮池書院的匾額，是由俞皇後親身所寫。

可貴謝雲曦也能說出這般有見地的話來。

……

事涉帝後幼年時的情愛糾葛，曉得此事的人實在很有幾個，卻無人敢隨便提起。也是以，謝雲曦聽到才子兩個字，有些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