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曦早知會是這個成果,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采,趁便衝謝雲曦笑了一笑。
眼中淚光未散,目光卻防備而冷厲。
三年後,長年纏綿病榻的梅妃消香玉隕。
淮南王兒子頗多子嗣豐厚,卻隻要永寧郡主一個女兒。永寧郡主出嫁時,十裡紅妝,令人羨慕。
冰臉冷心的永寧郡主,此時眉眼含笑,馴良可親。對盛錦月親熱和順,猶賽過對本身的女兒:“錦月,本年你也要去考蓮池書院吧!可曾報過名了?”
身後,一向有一雙眼睛緊盯著她的身影。
可惜,七皇子未曾養大,八歲時不慎落水而亡。
盛錦月謝雲曦早一步進了內堂,施禮過後,各自依偎在永寧郡主身邊。
從玉扶玉都是第一次進府,俱都瞪圓了眼睛,目不暇接讚歎不已。
當然是讓他再死一回!
永寧郡主目光一冷,掃了過來。
天家繁衍子嗣為重,建文帝的後宮中,連續有了嬪妃和皇子。
六公主背對而坐,聽聞腳步聲驀地轉頭。
在蓮池書院就讀的,多是大齊貴女。自不會將她這個戔戔謝府庶女看在眼底。丫環們也知她不是同類,極少主動扳話。她無形中被伶仃蕭瑟,心中難過的時候,便會單獨到竹林裡偷偷哭上一回。
冇想到,竟在竹林中偶遇了一樣降落低沉的六公主。
永寧郡主對盛渲之心疼,天然更勝盛錦月,笑著起家親身相迎:“既是來了,中午便留在府中,等用了午膳再走。”
說是伴讀,做的活計和丫環也冇甚麼兩樣。
建文帝顧恤幼女,便和俞皇後商討,讓她入蓮池書院讀書。和同齡的少女同窗讀書,多些同齡玩伴,性子也能活潑一些。
讓他死得更早更慘!
十歲之齡,恰是介於女童和少女之間的奧妙年紀。
她戰戰兢兢地坐下。
謝元亭麵色忽紅忽白,在“惱羞成怒”和“怒極翻臉”之間變幻不定。
比起謝府,永寧郡主府起碼大了三倍。
永寧郡主略一沉臉,不痛不癢地嗬叱謝明曦幾句。
用少女來描述,實在有些牽強。
永寧郡主許下承諾為謝元亭求盛錦月為妻,丁姨娘淚水澎湃地抽泣要求。她便成了謝雲曦的貼身伴讀,一同進了蓮池書院。
腳步剛踏入門檻的謝明曦,聽到六公主的名諱,內心悄悄一動。
數年後,她執掌宮廷,命人重新補葺拂月宮。閒著無事的時候,便會去略坐半晌。
建文帝最喜嫡出的長女,賜封號昌平長公主,並賜了敷裕的兩郡之地為封地,權同諸侯。本來排行居長的大皇子,也在建文帝的授意下變成了二皇子。
此時,盛渲和謝元亭並肩而入。
盛渲本不欲留下,眼角餘光瞄到謝明曦的身影,立即改了主張:“如此,便叨擾姑母了。”
就這麼冷靜對坐一個下午。
過了半晌,從玉才反應過來,敏捷扯了扯扶玉的衣袖。
……
至始至終,六公主未和她說話。
盛錦月笑著應道:“已報過名了。”
扶玉立即收回目光,目不斜視。
於幼年時的她而言,六公主是她獨一的朋友。
當明天子建文帝,獨寵俞皇後一人。
永寧郡主含笑道:“既是想考書院,可得好生籌辦。本年一同入蓮池書院的,另有六公主。你和雲娘若能一起考中,便和六公主是同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