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兩位女夫子也一起張口道:“我們也同意季夫子之言。”
……
如許的論調,女夫子們隻覺微微刺耳。不過,也無人出言辯駁。
眾夫子都在低頭閱卷,無人出聲。突然收回的聲響,立即迎來世人側目。
另兩位女夫子也一同湊過來旁觀,不自發地微微點頭。
季夫子輕笑一聲:“董夫子這麼說,為時過早。總得先看完策論,再做定論。”
一邊說,一邊翻到第四份試卷,目光一掃。
可惜!可惜!
這等話,常日隻在暗裡無人時想上一回,誰也不敢訴之於口。本日竟有考生直抒情意,落於紙上,令人看了分外痛快!
這位董翰林年近五旬,從翰林院致仕以後,被顧山長禮聘到蓮池書院做了夫子。
董翰林曾是兩榜進士,博學多才,善於書法,看到如此標準標緻的館閣體,忍不住讚歎出聲:“實在是好字!”
何如破題的第一句話,便戳中了董翰林身為男人大丈夫的自負自大。
男人曰夢熊,女子曰弄瓦,此皆是世人輕賤女子之言,餘未敢苟同!
季夫子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取過試卷細看,嘴角越揚越高。
董翰林拒分歧意:“我分歧意!這份試卷毫不能為甲等!”
董翰林一張老臉都氣紅了,指著剛纔還讚不斷口的試卷怒道:“戔戔女子,竟口出妄言!不知三綱五常,不知男尊女卑!荒唐至極!這等試卷,毫不能被評為甲等!”
閱卷時,定見不分歧,得由組長做定奪。也能夠幾位夫子投票表決。季夫子等三人一條心,他便是氣得上天也冇用。
季夫子微不成見地皺眉,很快伸展眉頭,略略伸頭張望。
甲等頭名!
出眾的才學和才女的名聲,成了蓮池書院的門生們最值得誇耀的嫁奩。
“如此考卷,當為甲等頭名!”季夫子忽地出聲。
董翰林滿麵得意,放出豪言:“本年初名,非此女莫屬!”
這份試卷,不知出自何人手筆。這一筆標緻圓潤的館閣體,實在令人讚歎!
男尊女卑,向來如此。
然後,又有些可惜:“可惜是女子。若身為男人去插手科舉測驗,隻憑著這一筆好字,中個舉子不是難事。”
董翰林氣得鬍子都快翹起來了。
季夫子抬開端:“如何了?”
季夫子和另兩名夫子對視一眼,立即起家走至董翰林身後。
董翰林:“……”
頂著蓮池書院學子的風景名頭,便能嫁入高門。想當選皇子妃嫁入天家,這更是不成或缺的本錢。
可惜考卷早已被糊名,不然,真想看一看這個考生到底姓甚名誰。
策論洋洋灑灑,寫滿了整張試卷。字體標緻工緻,看著好看至極。
董翰林不敢妄議俞皇後,也不敢非議顧山長,漲紅著臉,將荒唐二字罵了一遍又一遍。對峙要將此試卷罷落。
董翰林起了愛才之心,批閱試卷也格外細心耐煩。
相互換之,女子亦能撐起流派,男人又當如何?
第二份試捲上的詩詞歌賦,頓顯才調橫溢。
董翰林看這篇策論,男人莊嚴被觸怒,怒不成遏。女夫子感受又自分歧,隻覺句句都寫中了內內心。
撫心自問,便是讓她們來考,也一定全數做對。
女子生而聰明不凡者,靈敏細心者,數不堪數。因囿於內宅,即使滿腹才學,卻無機遇一展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