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

董翰林目中閃過震驚錯愕，旋便是壓抑不住的肝火，尚未看完，便已氣得用力一拍桌子：“荒唐！荒唐！”

董翰林重重哼了一聲，沉著臉取了另一份試卷。

笑容驀地固結。

這份試卷，不知出自何人手筆。這一筆標緻圓潤的館閣體，實在令人讚歎！

董翰林滿麵得意，放出豪言：“本年初名，非此女莫屬！”

……

另兩位女夫子也一同湊過來旁觀，不自發地微微點頭。

撫心自問，便是讓她們來考，也一定全數做對。

季夫子輕笑一聲：“董夫子這麼說，為時過早。總得先看完策論，再做定論。”

然後，又有些可惜：“可惜是女子。若身為男人去插手科舉測驗，隻憑著這一筆好字，中個舉子不是難事。”

董翰林不敢妄議俞皇後，也不敢非議顧山長，漲紅著臉，將荒唐二字罵了一遍又一遍。對峙要將此試卷罷落。

董翰林氣得鬍子都快翹起來了。

季夫子提筆，在試卷首頁，寫下四個字！

如許的論調，女夫子們隻覺微微刺耳。不過，也無人出言辯駁。

這個考生，到底是誰？

……

季夫子目中終究有了笑意，低聲道：“看來，此次重生頭名，便要落在我們這一組了。”

季夫子抬開端：“如何了？”

董翰林不覺得意地笑道：“此女書法過人，才學出眾，算學雜學也精通。想來策論也不會太差。便是略弱一些，隻憑前三份考卷，便已穩居第一了。”

以後，洋洋灑灑數百字，皆是“誅心之言”。

此次的算學雜學試卷，難度之高，為積年之冠。滿篇弊端，改得人頭痛。做對五六成的，已是可貴。冇想到竟有人能做全對……

男人曰夢熊，女子曰弄瓦，此皆是世人輕賤女子之言，餘未敢苟同！

眾夫子都在低頭閱卷，無人出聲。突然收回的聲響，立即迎來世人側目。

可惜！可惜！

董翰林曾是兩榜進士，博學多才，善於書法，看到如此標準標緻的館閣體，忍不住讚歎出聲：“實在是好字！”

館閣體是科舉取士公用的字體。讀書之人，提筆練字之日起，便開端練習這一字體。蓮池書院設立十餘年，每年的退學測驗要求用館閣體。如此，館閣體纔在閨秀中流行傳開。練得好的，不乏其人。

季夫子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取過試卷細看，嘴角越揚越高。

另兩位女夫子也一起張口道：“我們也同意季夫子之言。”

說話的是董翰林。

甲等頭名！

“如此考卷，當為甲等頭名！”季夫子忽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