鹵味也已經入味。林然然把火關掉,切了一截鹵大腸,又切了一塊豬肺,夾七八片扣肉一起,就把個鐵飯盒裝得滿滿鐺鐺。用塊舊藍布把飯盒包裹嚴實,不讓香氣外泄,裝進個軍綠色斜挎包裡。
“不……不成以吃手指。”小景想起姐姐的叮囑,從速低頭認錯。
把大碗放進蒸鍋裡,大火燒開後轉中小火,燜足兩個鐘頭後就能吃了。實在高壓鍋更費事省力,隻是口味冇有小火慢燉的酥軟,林然然還是甘願吃力一些。
甜水村地處南邊,物產實在很豐富,自留地裡的菜吃不完的就會曬成乾留下。這梅乾菜就是甜水村的特產,把春季芥菜收回的嫩苗摘下曬乾,能吃一個夏季。隻是梅乾菜要配大葷纔好吃,原主底子不會做,一向留了下來,被林然然塞進了廚房。
“咋?哪兒不舒暢了?”一群女人咋咋呼呼圍上來,衝小秋一頓捏臉摸手的,最後唏噓道,“好好的孩子,哎,今兒出產隊的車不曉得進城冇有,你們快去村口等著,靠腿可得走一天呢。”
林然然便感激地笑:“哎,感謝嬸兒。我們走了,小秋小景,跟嬸子們說再見。”
林然然拿出那一小袋梅乾菜。這是原主從林家搬出來的時候,林王氏分給她的。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缺糧缺肉,就是不缺青菜。
他們家講究吃有吃相,因為這個原主冇少被堂姐妹和小姑擠兌。她們都討厭這個城裡丫頭斯斯文文的模樣,像在用心烘托她們有多鹵莽。而私底下,她們冇少偷偷仿照原主的作派。
林然然把豬皮上的毛刮潔淨,又用噴槍燎一遍,洗濯潔淨。拍扁一塊生薑,大蔥切段,跟豬肉一塊冷水下鍋煮幾分鐘,才撈起來晾乾。
“是麪條!姐姐,我餓了,我想吃。”小景則是含動手指,饞得直吞口水。
“姐姐,你吃。”小秋重視到林然然冇有動筷子,趕緊夾起一塊豬心喂到林然然嘴邊。
還是用原主的一個破口陶瓷大碗來盛麵,碗身泛著微微的黃,碗底染著一圈褐色,是這個年代的東西。筷子是林然然從廚房裡拿出來的,黑沉沉的原木筷,冇有多餘斑紋,應當不會惹人重視。
在做梅乾菜扣肉的間隙裡,林然然拿出冰箱裡存著的老鹵湯,在火上燒開,豬肺、豬大腸和豬小腸都洗濯潔淨了,下鍋冷水焯熟,再放進老鹵湯裡漸漸燉煮。
林然然道:“上城裡,帶小秋看病去。”
梅乾菜這時候也發好了,撈出來擠乾水分。就著炸肉的油鍋下梅乾菜,倒上剩下的調味汁,翻炒均勻。最後把炒好的梅乾菜塞進肉片裡,其他的均勻鋪在麵上,蓋得嚴嚴實實。
林然然阿誰年代已經很少有農家便宜的菜乾了。這梅乾菜油潤烏黑,聞起來有股醇厚香味,正合適跟肥膩的豬肉搭配。
林然然把梅乾菜用溫水泡上,先摒擋那大塊的豬肉。
“喲,然然你帶著弟妹上哪兒去啊?”
林然然拿出一個淺口大碗,加生抽、老抽、白沙糖、胡椒粉等調成調味汁,均勻地抹在每一片肉上。
熱騰騰的湯麪披收回誘人的味道,小秋和小景從房間裡跑出來,像饞極了的小狗一樣,冒死聞著氛圍裡誘人的香氣,小秋不敢置信隧道;“姐,這是你做的嗎?好香!”
吃完飯,林然然進空間檢察了一下。扣肉已經蒸熟,醬色發亮,梅乾菜特有的醇厚與肉的濃香赤醬異化在一起,讓才吃完飯的林然然勝利地又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