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家裡的金孫,袁家寶跟毛頭和喜寶一樣,都有一個新挎包和一套新講義,以及本子筆橡皮啥的,半點兒都不缺。
喜寶背了個書包,又拿了書包,還把臭蛋的講義裝了出來,走出課堂就看到毛頭一臉絕望的看著人群:“又找不見了?冇事兒,丟不了,我們一起找唄。”
“來了來了!”王萍也抱了個大木盆出來,大中午的不消下地,可也不能真就在屋裡歇著,恰好把臟衣服給洗了,趁著日頭高全給晾起來,等傍晚出工回家一準乾透了。
春麗還迷惑了:“早上第一節下課那會兒,我還瞧見臭蛋了,難不成我看岔了?把喜寶當作臭蛋了?”
“實在就是你倆太笨了!”毛頭作了終究總結並完成捅刀任務。
強子:…………
……
有回毛頭獵奇心起,想看看如果冇他領著,臭蛋會不會自個兒回課堂,就躲在角落裡瞧著。成果,臭蛋晃閒逛悠的從茅坑出來,一昂首冇見著人,他直接就懵了,東看看西瞧瞧,然後抬腿就往外頭走。
哪怕這兩年裡,因為知青們大量融入隊裡的原因,很多人家都逐步正視起了孩子的學習,哪怕不求他們將來當個文明人,多學點知識,萬一縣裡招工了,也能去嚐嚐看,要真中了,那不就是成了吃供應糧的城裡人了?哪怕不圖這個,多學點東西也是好的,轉頭說媳婦或者嫁人了,不也是個籌馬嗎?
再冇有比這更出色的開學第一天了。
問啥?當然是問問能不能趁便也幫臭蛋出了,反正都養了侄女了,多養個侄子有啥乾係?再說了,臭蛋不要新衣裳,隻要個新書包和新文具。
――要想日子過得好,那就不能跟傻子普通見地。
回了地頭上,不出趙紅英的料想,臭蛋公然還在,就跟之前一樣乖乖的跟在袁弟來身邊,一副“我跟媽走”的樣兒。
毛頭:……!!!
中午放學,毛頭和喜寶挎上單肩包,等在黌舍操場上,見姐姐們出來了,這才歡歡樂喜的跟上去,一串小蘿蔔頭一起往家裡趕。
曉得啊,這哪能不曉得呢?不然家裡哪來的錢給喜寶扯布做衣裳?就算宋菊花每回都能弄來布票或者措置布,那也得用錢買啊,她婆家人對此一向悶聲不吭,就申明冇出一分錢,不然性子再好都受不了。
原就是如許,總不能好處叫你得了,還扳連彆人華侈一兩年風景。多大臉?
有了經曆,毛頭回家就尋了一末節草繩揣書包裡,盤算主張明個兒放學前先把人綁住,他就不信了,有繩索綁著兩端,臭蛋還能再丟了!!
因而,在家裡姐妹們餓得站都站不住時,袁家寶揹著新挎包帶著新講義文具上了學。
臭蛋至始至終都冇有表示出半分不耐煩來,根基上就是袁弟來講一句,他就點頭承諾一聲。見他如許,袁弟來總算鬆了一口氣,想著上午能夠就是個不測,到下午必然冇事兒了。
唯獨眼下這個臭蛋……
彆看袁家人窩囊得很,可為了金孫,袁老婆子愣是豁出去了,攢了十個雞蛋,又揣上了兩斤細糧,就跑到縣裡給賣了。挎包還是買雞蛋那戶人家給的,拿來抵了雞蛋錢,講義紙筆啥的,隻要在報名時打個號召,黌舍會幫著買的。
臭蛋被驚得打了個嗝兒:“嗝,哥!”緊接著扭頭對春麗說,“要叫哥!”
“你們會,你們寫啊!”強子怒了,他咋曉得宋言蹊三個字是咋寫的,不對,“我會寫宋!”抓過喜寶的本子,在第一行兩個字前又加了個“宋”,“看吧,你叫宋喜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