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尋他山石,先往重生地。
一日,有個家主子一處府中跑出來,身上攜著一幅畫想要逃出城,恰好被街上的兵士們擒住,奪了那幅畫,展開一看,隻見那幅畫非常奇特:上麵畫著一個墨客模樣的人,端坐在一隻龐大的鳳凰之上,右手握著一卷書,偏著腦袋看著底下。上麵站著十來小我,都仰著頭,心胸景仰地看著阿誰墨客坐著鳳凰,騰雲駕霧,望著茫茫彼蒼飛去。畫上還題了一首詩,就是開篇的第二首,不過並無落款,不題何人所作。
青雲子道:“畫我已看了,師父的經曆也奉告你們了,至於你們可否有所貫穿,還要看你們本身的造化。這幅畫就留在你們觀中吧,貧道去也。”說罷,化道青煙飛昇而去。
付大貴每日乾完活,回到雜物間,百無聊賴,便拿出那幅殘畫來看。他識得幾個字,隻是尚且不知詩裡說的是甚麼意義。再看阿誰坐在鳳凰上的人的時候,付大貴不覺嚇了一跳:當初看畫的時候,畫上的人本來是偏著腦袋看著底下的,現在卻變成端端方正地盯著火線看了,就如同是在盯著他看一樣。他幾次考慮:“我記得當時畫上的人明顯是朝上麵看的,現在如何變了?不管我從那邊看,他都像是在盯著我看,莫非這畫上的人是個得道成仙之人?”付大貴越想越感覺惶恐,恐怕獲咎了畫上的人,因而從速把畫掛起來,對其虔心頂禮膜拜。
一日,一個四周雲遊、名叫“青雲子”的老羽士來到奧妙觀中。世人剛接著他,他便道:“貧道得知觀中有一幅殘畫,求得一觀。”
本來奧妙觀的上一任道長,是個半路修道之人,喚作“偶然道人”,他年青時叫付大貴,曾是唐末農夫叛逆兵中的一個知名小卒,跟從黃巢叛逆。
朝朝暮暮思名祿。
眾道人都點頭稱是,青雲子道:“恰是如此,正所謂‘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很多看似正統的端方和體例,常常冇法達到真正的道的境地;真的道,還是要不拘泥於情勢,本身去悟,悟透了,便得了道,師父恰是如此。”
庸者竹籃水,賢傑仙雲境。
有緣人聽到這裡,不免感覺奇特,問道:“當時偶然道人既已逃到安穩之地,為何不好好過日子,反倒當起了羽士?”
當然,這說的隻是一部分人,也有那心胸報國改正的讀書人,但畢竟還是少數。這些人,即使滿腹詩書學問,一身正氣,想要報效國度,也不得不插手到那千軍萬馬的科舉雄師中去,使儘渾身解數,方能爬到那鼇頭四周,發揮才調。
---------------------------------------------------------
理雖如此,但心執此唸的人還是數不堪數,歸根究底,還是功名心在搗蛋。那些想要通過考取功名出人頭地的人,所唸的書,所寫的文章,所說的話,所做的事,無不是為了心中的那頂官帽子。覺得一旦有機遇戴上了,今後就能飛黃騰達,衣食無憂,想來也是有些好笑。無怪乎有那看破功名利祿的人,在一邊冷眼看著,嘲笑這些墨客的陳腐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