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羽不敢轉頭再看,但身後葉媼那兩道目光像冰刺一樣,彷彿要穿透她的背脊。
武二郎謹慎切下野豬後腿一塊烤得金黃油亮的好肉,對躍躍欲試的阿夕道:“這是給族長的,彆碰!”
世人一陣轟笑,祁遠也呲了呲牙,笑容卻有些發僵。
“他們在林子裡等。”祁遠神采發黃地苦笑道:“早曉得我也不進村了。一早晨都冇閤眼。”
程宗揚笑咪咪道:“二爺這是給花苗當上門半子了?往後不籌算跟我們一起走了吧?”
朱老頭“吭哧”幾聲,惱羞成怒地說道:“胡說!”
一句話冇說完,朱老頭又提著褲子,屁滾尿流地紮進蕨叢。
武二郎對勁洋洋地說道:“你覺得呢!”接著又虎起臉,“給個銀銖!不給就搶了啊!”
林中的空位上生起一堆篝火,上麵架著一頭比牛犢還大的野豬。武二郎赤膊立在火邊,正拎著刀,兩眼緊盯著火侯,將烤透的豬肉一片片切下來,挑在蕨葉上。
朱老頭特長指戳著石剛,“石頭,你就學壞吧!我這麼大年齡,還咒我,缺德不缺德啊……哎喲!”
朱老頭興趣不錯,騎著他的瘦驢眉飛色舞地說道:“昨晚我可做了個好夢,夢到一個仙女從天上飛下來,死乞白賴要給老頭我做老婆。仙女頭髪阿誰長啊,味道阿誰香啊……我飛啊飛啊……”
“哦!本來……”程宗揚豎起手指,一刹時恍然大悟。
程宗揚忍笑摸出一枚銀銖,低聲道:“武二,這釦子不會是你幫她係的吧?手可夠巧的。”
“我就不明白了,這鬼處統統錢也花不出去,你要銀銖幹嘛?”
武二郎嘿嘿笑了兩聲,對程宗揚的諷刺毫不在乎,明顯表情不壞。
雲蒼峰拈鬚低笑一聲,“這就對了。朱老頭這會兒吃點苦頭,總比糊胡塗塗送了命強。”
武二這廝看起來生猛,心機可夠活的。看到花苗人對絲綢的愛好,這廝就動了心,從程宗揚手裡敲了匹上好的絲綢,來奉迎蘇荔。蘇荔公然愛不釋手,地處荒郊,無處裁剪,她直接拿整匹絲綢作了衣物,大風雅方就穿了出來。絲綢本身柔嫩光滑,即冇有繫帶又冇有釦眼,底子冇法牢固。武二好人做到底,把本身獨一一枚銀銖拿出來,送給蘇荔作鈕釦。但銀銖隻要一枚,這會兒隻繫了絲綢上麵一角,上麵還冇有係。也就是說,蘇荔絲綢上麵的身子都是光著的。這也難怪,對於發展在南荒的蠻夷來講,多數還冇有內褲的觀點。
見程宗揚態度果斷,武二郎軟了下來,“大不了二爺多給你幹一個月。快點兒,二爺有急用。”
祁遠道:“朱老頭,你那會兒說人家後代雙全,子孫成群——那不是劈麵罵人家的嗎?”
“你管我呢!有效就是有效,就一個!”
正說著,一個女子從林中出來。她身材頎長,細腰豐/臀,鳳目紅唇,麵貌比鬢側的鮮花還要素淨。她披著一條極新的絲綢,整匹緞子冇有裁剪,綢端從肩頭繞過,然後從背後橫纏,裹住矗立的酥胸。再從腋下折了一彎,斜著從白滑的腰肢掠過,束在腰間。綢尾低垂掩在她苗條的小腿中心。
朱老頭哼哼道:“石頭啊,我就曉得你心好……這水大爺不喝了,給大爺拿點酒……”
武二郎不耐煩地說道:“歸正誤不了你的事。喂,再給我一個銀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