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趕緊搖手，“萍水相逢，冇有甚麼友情。”

武二郎虎軀一頓，拳頭捏得格格作響，最後沉著臉鑽到車內，吼道：“快些趕路！從南荒返來，二爺另有事要辦！”

祁遠悄悄對程宗揚豎起了大拇指，走南荒是刀頭舔血的買賣，有武二郎如許的強手一道走，大夥兒的生命都多了幾分保障。彆說他是二爺，就算他是大爺也認了。

石剛的雁翎刀貼著武二郎的手指直劈下來，那條鹿腿迎刃而斷，接著雁翎刀一翻，在鹿腿落地前用刀尖挑住。

程宗揚曉得他要說甚麼，歎了口氣道：“武二就這脾氣，不消理他。”

程宗揚聳了聳肩，“聽西門大官人說，彷彿是他請的客人。”

程宗揚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二郎把肉給大夥既然切好了，大夥就從速吃吧。吃飽了明天好趕路。”說著撿了塊鹿肉咬了一口，讚道：“祁老四烤肉的技術真不錯！大師都嚐嚐！那邊的，”他指了指那些仆從，“你們也都來嚐嚐。”

“哼！哼！”武二郎耳朵倒尖，兩聲嘲笑傳來，然後從車內探出身來，一把抓住吳戰威的後頸，將提嬰兒一樣，把他從頓時提了起來。

世人照顧的貨色未幾，路途走起來分外輕鬆，入暮時分，便趕到山腳。祁遠辨認了一下方位，然後號召著世人進入山林，來到一處空位。收支五原的商旅多數在這裡停歇，四周的幾棵樹木被伐倒，構成一道粗陋的柵欄。中間用石頭砌成火塘，內裡另有篝火的陳跡。

歸去送信的保護已經快馬趕了返來，帶來蘇妲己的口信。稱武二郎與商館合作的動靜並冇有泄漏風聲，那些刺客隻不過是守在橋頭，發覺到行旅中有人中了本家的祕製毒物，才脫手截殺。既然魚家的人無一逃脫，就不必再理睬，早日趕到南荒要緊。

“武二！”程宗揚叫道：“彆忘了你承諾過的話！”

這是一個用力量說話的天下啊。

武二郎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後重重哼了一聲，“等從南荒返來，二爺必然要取了那狗賊的首級。你謹慎些，若跟那狗賊在一起，彆讓二爺一時性起，順手把你幹掉！”

“騙鬼啊！”程宗揚纔不信這些縫隙百出的說法。

魚家的人有本領隔著一座橋辯白出誰中了毒？他用腳後跟都能猜到，那些人絕對是西門慶的部下。不知出於甚麼啟事，蘇妲己彷彿很樂意把贓栽到魚家的身上，對西門慶隻是對付了事。

祁遠趕緊勸止，“石剛，彆亂來！”

在祁遠安排下，三輛馬車被放在營地正火線，堵住柵欄的成品。馬匹和走騾彆離繫好，留了幾名仆從看管，防備山中的野獸。吳戰威和一個姓魏的年青保護拖來一截曬乾的枯木，用刀斧劈開，在火塘裡升起篝火。行李中帶的有乾糧，幾名保護卻妄圖野味，跟祁遠說一聲，結伴到林中打獵。

一名保護攀住祁遠的肩膀，客氣地把他推開，盯著武二郎道：“四哥，這位爺甚麼來頭？”

一隻葵扇般的大手伸來，毫不客氣從祁遠手裡搶過烤鹿，撕下一條鹿腿，放在口中大嚼起來。

武二郎用牙齒撕扯著鹿肉，用力吞下一口，然後沉聲道：“你如何曉得我殺錯了人？”

武二郎舔了舔手指，若無其事地說道：“孫子，刀不是這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