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怎可托口雌黃，廢弛大帥名節？”佐高頓足大怒道，他見禁止不了兒子這張嘴，情急之下打了佐子昂一巴掌，然後貌似惶恐的在燕雲身前作揖道，“將軍，犬子文墨不通，私行測度大帥用心，實屬不該，將軍包涵！”

佐高定睛一看，此物呈四方形，約三指寬長，金燦燦的，倒是一枚雕著猛虎的印章。他從速將印章拿在手中，懷著忐忑的表情將印章翻轉，其上公然雕刻著“武威”二字。那麼，根據這個冒名“元泰”之人的年紀，應當是龍頭關三將軍燕雲無疑了。

“何人？”燕雲嘲笑，從懷中取出一物，順手扔在地上，回身向房內走去。

“你究竟是何人？”佐高畢竟是一縣的父母官，可冇有兒子這般孟浪，他需求實打實的證據來證明燕雲的身份。

佐高的這番行動，讓燕雲重視到了，嘲笑道：“這印都丟了，你又拿返來何為？”

“將軍，這但是一品大印，怎……怎可隨便丟棄？”

“你若喜好，便送與你吧。”

“你剛纔說……武威將軍府……百口長幼……”燕雲俊麵扭曲，怒睜的星目中熱淚翻動，一字一句問道，“被……被滿門抄斬？”

“mm？”佐子昂大喜，跑上去一把抓住佐伊香肩，“給哥瞧瞧，好好好……如何返來的？”

這笑聲初始時髦可聽出貳心中哀痛，到最後卻如同癲狂，聲線難辨。

燕雲原覺得大虞王會念在燕家昔日的功勞上，好歹放過武威將軍府的一眾長幼，不想落個如此結局。可見，燕家父子三人都把大虞王和太師龐羽想得太好了，也錯估了狄恭為人，從一開端，他們就動了斬草除根的心機，可悲，可歎，可愛！

遵循佐子昂的諫言，這是一步步讓燕雲乘勢造反的節拍，佐高被兒子幾句話說得心驚肉跳，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他一個小小的縣丞，可擔不起這潑天的大禍。

“父親，父親，您說說，這世上可另有天理了？”佐子昂一起小跑著喊。

“下官如有言語獲咎處，還請將軍勿怪。”

“此印在軍中有無上威望，此其一；全部河西被羌人所占，大王雖遷怒武威將軍府……行……行天怒人怨之事，但因傳言大帥父子三人皆陷於龍頭關，以是並未剝奪武威將軍封號，此其二；將軍若執此印至軍中……”

偏房中，燕雲以鐵槍為杖，端坐椅內。

他叫佐子昂，佐伊的哥哥。

“你說的是哪個鎮國公？”驀地一聲喝，一名年青武人提著杆厚重鐵槍從偏房走出，幾步跨到了佐子昂身前。

“父親此言差矣！”佐子昂情感衝動，慨然道，“彼時虎口、黃水二關守將皆為太師龐羽親信，大帥孤掌難鳴，名節事小，殉身報國乃保王城武威將軍府百口長幼全麵，此為不得已而為之……”

“將軍，節哀順變！”佐子昂當真拾掇拾掇本身的官服，納頭大拜。

“你也曉得無用？”

縣衙門外，一名年約二十四五的公人騎著馬返來了，從邊幅上看，和佐高有幾分相像。

那物落地時收回金鐵之聲，打了幾個滾，直到碰到牆角才停了下來。

佐高捧著印章的手一陣顫抖，往前走得幾步，彷彿想起甚麼，抬高嗓門對佐伊厲聲說道：“奉告你娘，就說有告急公事，閉門謝客，任何人都不見。”

“下官佐高拜見將軍，下官有眼無珠，將軍包涵。”佐高跪在地上大拜以後，一昂首，見燕雲望著房門外，眼神浮泛，曉得現在並非講究禮節之時，便又站起，捧著武威大印，恭恭敬敬放在燕雲手肘邊的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