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龍星圖起家,道:“本日叨擾夫人,實有要事相詢,事關國案,懇請夫人不吝見教。”
夫人幽幽一歎:“蒙氏一族在番邦雖是大族,但我十六歲背井離鄉逃到夏朝,至今從未歸去,與番邦亦無任何聯絡,對於番邦的人和事,實在已經有些陌生了。”
侯爺滿麵笑容:“杜明誠來信說,在武陽縣時,龍師爺救過硯舟一命,這份天大的恩典,本侯和夫人自是要好好酬謝龍師爺!今後,龍師爺不但是硯舟的朋友,亦是安國侯府最高貴的客人!”
夫人溫婉含笑,“冇乾係,你隨便問吧,隻如果我曉得的事情,定當知無不言。”
龍星圖開門見山,道:“夫人,時候緊急,星圖便不繞彎子,如有言語失禮之處,還望夫人包涵。”
龍星圖眼中鬱積的淚液,飛速翻滾,她從不曉得,臉上老是帶著馴良笑意的夫人,竟然有著與她類似的出身!
“逃?”龍星圖吃了一驚。
她幾番張嘴,想要叫一聲“姨娘”,喉嚨裡卻像是卡了東西,發不出聲音……
“多謝夫人。這些資訊非常首要,您再細心回想一下,看看是否有遺漏。”龍星圖略微衝動道。
聞言,龍星圖忙道:“侯爺,夫人,您二位千萬彆放在心上,少侯爺也救過我,我們既為朋友,相互幫襯,都是該當的。現下查案要緊,待來日方長,星圖再與二位暢聊。”
語罷,父子二人拜彆。
公然是個囉裡囉嗦婆婆媽媽的男人!
“不,本日有幸能夠與夫人一敘,是星圖的福分。”
侯爺欣然,“好,待案子告終,本侯定要與龍師爺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粉飾不住的歡樂,使得厲硯舟唇角上揚,“孃親,地上涼,您快叫星圖起來呀!”
龍星圖略作思慮,“對了,夫人您熟諳使臣蒙堅嗎?”
“那麼,使女與淺顯女子有何分歧?”龍星圖持續扣問道。
長遠的慘痛回想被重新勾起,夫人纖手按了按心口,嗓音有些飄忽,“當年先皇尚未即位,我姑母在太子府並不受寵,因為姑母性子澹泊,不會爭寵也不會獻媚,番邦朝中有些惡人,便動了心機,趁我家屬綿軟,讒諂我父謀反,我父提早得了動靜,派人將我送往夏朝投奔姑母。以後不久,汗王便將我父抄家滅族,姑母為了保我一命,將我嫁給了夏朝勇將,便是本日的安國侯。而姑母膝下一子,後因才學出眾,甚得先皇寵嬖,先皇駕崩後,我表哥繼位稱帝,姑母被尊為皇太後,番邦這才各式示好,欲請我回番邦光複家屬,但每次都被我回絕。我不想再回到那片傷害過我的地盤,我的親人,亦全數身在夏朝,我即便是死,也是夏朝的鬼,與番邦再無乾係。”
夫人稍稍一怔:“番邦窮戶多用馬燈,燈籠是大戶人家所用。夏朝和番邦邊疆貿易開放多年,夏朝的各式燈籠傳入番邦,燈麵亦是豐富,各色花腔皆有。但是,我未曾傳聞燈籠有特彆含義,於番邦人而言,它隻要照明感化。”
“龍師爺,請入內敘話。”
夫人點頭,“彆的……我分開番邦太多年,實在想不起來了。”
厲硯舟卻走得不乾脆,又是安撫又是囑托,“孃親,孩兒會保重身材的,您莫再擔憂。彆的,請孃親務必照顧好星圖,她是孩兒最首要的客人。”
夫人俄然又言道:“龍師爺,我記得先太後說過,使女未嫁前,左臂須有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