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星圖心中一向想不通的題目,垂垂變得明朗。蒙羽身為使女,此前從未到過奉陽,卻與奉陽扯上乾係,除非……
長遠的慘痛回想被重新勾起,夫人纖手按了按心口,嗓音有些飄忽,“當年先皇尚未即位,我姑母在太子府並不受寵,因為姑母性子澹泊,不會爭寵也不會獻媚,番邦朝中有些惡人,便動了心機,趁我家屬綿軟,讒諂我父謀反,我父提早得了動靜,派人將我送往夏朝投奔姑母。以後不久,汗王便將我父抄家滅族,姑母為了保我一命,將我嫁給了夏朝勇將,便是本日的安國侯。而姑母膝下一子,後因才學出眾,甚得先皇寵嬖,先皇駕崩後,我表哥繼位稱帝,姑母被尊為皇太後,番邦這才各式示好,欲請我回番邦光複家屬,但每次都被我回絕。我不想再回到那片傷害過我的地盤,我的親人,亦全數身在夏朝,我即便是死,也是夏朝的鬼,與番邦再無乾係。”
“父侯,四皇子那邊呈現了新題目,孩兒與您伶仃商討。星圖留下來就教孃親關於番邦的一些事情,能夠嗎?”厲硯舟插話道。
粉飾不住的歡樂,使得厲硯舟唇角上揚,“孃親,地上涼,您快叫星圖起來呀!”
夫人漸漸回神,柔聲道:“龍師爺請起,不必多禮!”
夫人俄然又言道:“龍師爺,我記得先太後說過,使女未嫁前,左臂須有守宮砂。”
龍星圖眼中鬱積的淚液,飛速翻滾,她從不曉得,臉上老是帶著馴良笑意的夫人,竟然有著與她類似的出身!
夫人笑中帶淚:“好多年未曾提及的事情,本日不知如何又翻了出來,遲誤了龍師爺貴重的時候,我……我也感到很抱愧。”
夫人稍稍一怔:“番邦窮戶多用馬燈,燈籠是大戶人家所用。夏朝和番邦邊疆貿易開放多年,夏朝的各式燈籠傳入番邦,燈麵亦是豐富,各色花腔皆有。但是,我未曾傳聞燈籠有特彆含義,於番邦人而言,它隻要照明感化。”
公然是個囉裡囉嗦婆婆媽媽的男人!
“使女和親之前,能夠分開番邦地界嗎?”
龍星圖略作思慮,“對了,夫人您熟諳使臣蒙堅嗎?”
她幾番張嘴,想要叫一聲“姨娘”,喉嚨裡卻像是卡了東西,發不出聲音……
許是內心發虛,龍星圖臉熱耳燙,感受本身的臉麵遲早會被厲硯舟丟儘!
“謝夫人。”龍星圖起家,道:“本日叨擾夫人,實有要事相詢,事關國案,懇請夫人不吝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