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遊大唐之貞元記事_第九十六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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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燈色極是暗淡,上的高台站定的二人,在看客眼中便如同兩道活動的剪影普通,合法世人茫然不知此舉是為何意之時,卻驀聞一聲降落的吟蕭,曆東風夜月透耳而來。這蕭聲似斷似連的吹奏著一曲世人極其陌生的新調,其哀婉銷魂處,直令民氣下波紋難已。

至此,輕歌曼舞樓於一夜之間申明大震於長安,其新奇的外型、燦豔的燈火、精美的曲舞新詞,都對那些或真風雅、或附庸風雅的達官巨宦、天孫騷客們產生了龐大的吸引力。而它那一樣令人咋舌的一應花消,遂也成為素好逞富鬥雄的豪客們比拚意氣地點,總之,此一長安新近竄起的名樓,最好的貫徹了翰林承旨大人:“即要對的,更要貴的!”這一運營主旨,在夜夜歌樂的同時,為翰林苑賺回大票銀錢,隻將那些夙來孤寒慣了的窮翰林們看的喜笑容開,詩興有如滾滾江水連綴不斷;又如黃河眾多般一發而不成清算!

第五日,前門下侍郎張鎰案覈定,雖免其“陰私不軌”的大逆之罪,卻以“飛橫放肆、慢君離臣”八字落卷,終究禁宮內一紙聖旨飭下,前東台魁首被遠貶為江南西道朗州刺史。這朗州於有唐一朝素與道、永、柳三州並稱,最是孤貧,也正緣於此,遂也成為安設謫官之佳地,至於張東台接旨後的表情如何,諸位看官自能瞭然。

李適斜靠著素窗,輕挽著韋妃的纖手,心中感悟著那似流水滑過泉石普通的蕭曲,耳畔傳來“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堪寒”的淺回低唱,直覺諸般家國興亡、朝事紛爭之歎紛至遝來,及至再到得“但願人悠長、千裡共嬋娟”兩句,更覺剛纔所思實當如雲淡風輕普通不敷掛懷,唯有立於身側的麵前人兒,纔是那倦怠身心永久的寓所,不覺之間,他已是將手中那一團光滑越握越緊。

將李適喚醒的是樓中高台處驀地亮起的四盞淡黃宮燈,設置於四角的精美燈盞披收回昏黃而又暖和的柔光,襯著那月、那風,使這昏黃中的輕歌曼舞樓愈發象一個迷夢般的存在。

在淡淡的燈光夜色中,卻有兩人循著那高台的門路緩緩拾級而上,前行一人是身著淡藍七褶間裙,外罩輕紗的曼妙女子,因光影暗淡,是以也無能細賞其容色;而隨後的那素白儒衫士子手執一管通體碧綠的尺八長蕭相隨,看其頎長而灑然的身影,清楚極是年青無疑。

目睹世人方纔品得兩口茶酒醇香,又是三聲雲板輕擊,滿樓一百二十盞巨型宮燈回聲燃燒。眾佳客驚呼方起,卻聽得連串推拉門窗之聲,隨即,縷縷春夜的寂風伴跟著一片清冷的月輝灑入樓中而來。在顛末剛纔個多時候的富麗歌舞以後,這一縷冷風及昏黃月色所透出的孤寂清冷之意,直如山間寒泉普通,令民氣扉如遭水洗,分外空明。

而崔破在偶然間得了個“詞曲雙絕”的名號後,更是藉著這來錢滾滾的巧思,使翰林苑那批夙來眼睛高高的才子們主動忽視了他那陋劣的資格,真正接管了他翰林承旨的身份。

“關盼盼,這定然是平康坊逸仙居的關盼盼!”跟著這一聲奇特的女音即起,頓時引來樓中很多章台老客的夷然讚歎,此女本是有唐一朝堪與薛濤薛校書比肩的名妓,以無雙豔色及小巧慧黠力壓群芳,穩居長安“神女”頭名。尤其人稱道的是此女用情極真,其人後與一張姓士子結為秦晉之好,洗儘鉛華後退隱長安城郊“燕子樓”,未及二載,張郎一病先去,這關盼盼深感其情,竟是十年未曾下樓一步,鬱鬱而終。斯人斯行隻使後代無數文人士子們感念不已,元和間,名墨客白居易白樂天曾親遊已顯破敗的燕子樓,並賦長詩以紀之,更在詩之序文中對此一奇女子大加稱賞,遂使其人其事愈發名傳天下、千載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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