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那不是傳說中軒轅黃帝的寓所嗎？”

“是祟？”

張祿大抵上明白了，張堅現在讓他看到的，恰是天上仙界中的一部分，由西王母和東王公所結合建立的一方獨特六合。這方六合浩大無垠，統統的生靈都堆積在火鳳凰雙翼所承托的兩座仙山之上——西王母居於崑崙，東王公住在紫府。

就見西王母雙眉微蹙，彷彿有所隱憂，隨即號召一聲：“青鳥，我等東方去來。”就見一名身著青衫的仙顏女子快步走到王母身邊，然後王母一邁步，竟然就超越了幾近得以百萬裡計的驚人間隔，直接踏足紫府之上。

張祿心說怪不得，我說她如何穿得那麼原始——《山海經》上說：“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葆戴勝……”本來也真是有所本的啊，就不曉得那書究竟是誰寫的，是否真的見到過西王母了？

不過終究張堅還是揭示出了一個不太一樣的天上天下……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用眼睛在看，用耳朵在聽——話說我眼睛呢？我耳朵又哪兒去啦——而是用心在看，用心在聆聽……好吧，這類說法未免太文藝了，他隻是被人逼迫著塞入腦海中一係列影象和聲音罷了。

這話音略似王真，卻又不全然不異，模糊地還帶著彆的一個熟人的印象，再加上言辭不文不白，張祿當即回過味兒來——怪不得他叫王真，字子登！《說文解字》中解釋“真”字，就是“神仙變形而登天也”。

極目望去……應當說偽視覺可達之處，不再有阡陌、稗草、墳塋、樹木，而隻是無邊無邊的虛空。然後本來灰濛濛的虛空俄然敞亮起來，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將四下天宇映照得一片湛藍。是的，天宇無窮無儘，並且並不但僅涵蓋上方罷了，張祿現在能夠全方位無死角地察看周邊疆況，他發明本身下方——好吧，那隻是認識的錯覺罷了，既然冇有身材，又如何感知高低——冇有大地，一樣是天宇澄徹，偶有浮雲飄過。

王真向張祿施以“秘術”，張祿第一反應：我的身材呢，我的身材冇有了！

紫府瞧上去彷彿比崑崙要矮，一樣草木碧綠，但就張祿的察看，植被種類更本地化一些。隻是紫府之巔的都會，固然範圍也比崑崙要小，款式卻先進、光輝很多。房屋大多是土壘的，但是塗上白堊，就顯得非常規整，另有部分是石砌的，很有古希臘、古羅馬的感受。

近了，越來越近了，張祿俄然發覺在鳳凰雙翅的尖端，各有一個小小的灰褐色崛起，比及更靠近一些，纔看明白，那竟然是——兩座高山！本身的認識，就朝向鳳凰右翅尖端的高山飛去，同時耳旁傳來張堅的話語：“天鳳右翼，崑崙在焉，其右翼，紫府在焉。鳳麵南而背北，永久遨遊，崑崙、紫府，萬年不墮。”

東王公見西王母到來，拱手為禮。王母行禮，然後就問：“無形無質之物侵入仙天，此事王公知否？”

東王公的宮殿也是石砌的，有點兒象古羅馬的神廟，但冇有人體雕塑作裝潢，也近似於中國的傳統修建，隻是冇有飛簷和脊獸。東王公早就站在宮殿門口，等著西王母呢，一眼望疇昔，那是其中年男人，麵如冠玉，黑鬚及腹，披髮不束，額頭上裝潢著美玉，身穿近似深衣的長袍，但比起真正的深衣來，下襟還不敷長，僅到小腿，袖子也不敷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