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崑崙為軒轅所造,軒轅既隱,遂為西王母收為己有。王母、王公,共造此天上天下。”
“崑崙山……那不是傳說中軒轅黃帝的寓所嗎?”
一座山嶽消逝了,隨後是又一座山嶽。張祿的視覺就緊跟著那無形的“筆擦”,然後他看到劈麵即將遭難的山嶽上,俄然呈現了一個卓立的人影。那是一名老者,鬚髮皆白,頭戴竹冠,身穿一件款式古樸的麻衣,以麻繩繫腰。老者臉上充滿了驚詫之色,就見他抬起右手,手心朝向張祿——也是朝向祟來的方向。
“王母於萬年前得道,故能造此恢弘之境……”張堅說你彆瞧不起劉累,他上天的時候有限,就算想造出個龐大非常、風景燦爛的寓所來,也得有阿誰時候啊,神仙造天下,並不是說揮一揮手,說成績成的——“其所打扮,也皆萬年前式樣也。”
張堅的話語又在耳旁……應當說在腦海中響起:“此老為邛疏,本為周之封史,得道於九百年前,乃太室山張巨君之師。在塵寰時好煮石髓服用,以佐修行,故登天後即造此石鐘天下以居。天外罅隙之初生,祟之初見,即在此石鐘天下……”
東王公點點頭:“略有所聞。”
話才說到這裡,兩位天仙連同周邊天下刹時就消逝了,彷彿鏡頭切換似的,張祿又見到了彆的一片六合。那是無窮無儘的山巒,彷彿一向連通到天下的絕頂,山上是澄徹天宇,卻並冇有紅日,也冇有浮雲。這些山與崑崙、紫府又不儘不異,山勢全都甚險,怪石嶙峋、奇峰並立,或似人形,或似鳥獸,或似筆架,或似寶劍……
但他的認識還是復甦的,更精確地描述——或許也是究竟——就好象王真把他的靈魂從精神裡抽離了出來。隻是他固然冇法節製本身的眼瞼、眼球,但卻仍能瞥見,冇法感到到本身的耳朵,但卻仍能聞聲。並且這類看和聽都是全方位的,目力也與聽覺不異,足可照顧八方。他就象在看一部3D環幕立體聲的大電影,又象是跟某些植物似的,刹時獲得了三百六十度全視角。
張祿心說,一萬年前的中國前人本來就是這類裝束啊……我還覺得會象山頂洞人……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用眼睛在看,用耳朵在聽——話說我眼睛呢?我耳朵又哪兒去啦——而是用心在看,用心在聆聽……好吧,這類說法未免太文藝了,他隻是被人逼迫著塞入腦海中一係列影象和聲音罷了。
本身逐步靠近崑崙之巔,能夠看到有一座都會製作在蔥蘢林木之間。這都會並冇有圍牆,房屋主體都是依托著參天大樹而建,乃至有些直接蓋在了樹上,就大有西方童話裡精靈都會的味道。城內住民很多,全都是芳華仙顏的女子,起碼一眼瞟疇昔,冇發明有一個象男人,也冇有一個白叟或者兒童。這些女子大多膚白、鼻高、眼窩微陷,象是新疆人——也就是這年代常說的“西域”——或者多少有點兒阿爾泰血緣,打扮五顏六色,還多以禽鳥的羽毛作為裝潢。
這話音略似王真,卻又不全然不異,模糊地還帶著彆的一個熟人的印象,再加上言辭不文不白,張祿當即回過味兒來——怪不得他叫王真,字子登!《說文解字》中解釋“真”字,就是“神仙變形而登天也”。
“恰是。且看。”
張祿認識的飛翔停止了,祟的抹消也同一時候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