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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待得秦無庸去後,燕德妃在桌前呆坐了半晌,長歎了口氣,有些子心境不寧地起了身,踱到了窗前,冷靜無言地看著外頭小花圃裡開得正旺的花草,墮入了深思當中……
“無庸,你不懂。”燕德妃並冇有多作解釋,隻是搖了搖手,止住了秦無庸的話頭,深思了一下道:“無庸,你親身上越王府跑一趟,將本宮籌辦好的小物事都送去,嗯,就將武秀士的原話一併轉給納先生好了,他會曉得如何做的。”
“姐也真是的,些許衣裳都要萬裡送去,小純子可真是有福分,要我說啊,貞哥兒連著娶了幾房,手巧的必定地點都有,實不必姐如此繁忙的,姐如此疼貞哥兒,真真令人戀慕煞了。”武媚娘奪目得很,一聽燕德妃之言,便已曉得話中之意,自是不再膠葛賞花之事,而是笑嗬嗬地將話題引到了淮南王李純的身上。
“嗬,好標緻的圖案,姐的手真巧,似這等斑斕媚娘但是做不來的,滿宮裡也就隻要姐能辦獲得了,真令媚娘好生戀慕的。”武媚娘剛一進房,一見燕德妃手中那副斑斕,立時貼了疇昔,巧笑倩兮地大唱起了讚歌,嘴甜得跟粘了蜜普通,彷彿姐妹倆從未生分過似的。
趕車的大漢一聲不吭地比了個請的手勢,頭兀自低著,端坐在車伕的位置上,再也未曾動過一下。老羽士看了看趕車的大漢,又看了看門簾低垂的車廂,也冇有再多說些甚麼,點了點頭,大步走入了承平觀中,腳步妥當得很,再也不見先前的拖遝狀,那沉穩的下盤顯現出這老羽士一身武功相稱的高超。
燕德妃這番話說得極不客氣,模糊已有逐客令的意味在內,但是武媚娘卻一點都不在乎,她此次前來的目標便是要向燕德妃傳達一些動靜,是故,哪怕燕德妃不想聽,她也一樣要往下說,此時見燕德妃沉下了臉,武媚娘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姐,您啊,就是個瓷實人,媚娘也就是聽人提及這回相州軍糧調不上去,戶部那頭可就將主張打到了隴右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媚娘也就是擔憂貞哥兒虧損,這才緊趕著來講上一聲,姐如果不想聽,那就當媚娘冇說過好了。”
“請她出去好了。”燕德妃沉吟了一下,到了末端還是卻不過情麵,微歎了口氣,安靜地叮嚀了一句。
“是,老奴服從。”秦無庸跟從燕德妃日久,曉得燕德妃的性子,雖說對於武媚娘不守婦道、穢亂後宮的行動極其鄙夷,但卻不敢在燕德妃麵前有所表示,恭敬地應了一聲,一擺拂塵,退出了房去。
老羽士帶著納隆二人進了後園子以後,並冇有上前稟報,而是一稽,低聲告了個罪便退了出去,納隆卻也冇有急著上前打號召,隻是麵帶淺笑地站在遠處,悄悄地聽著曲調,而亭子裡的白衣青年也始終未曾抬起過甚來,隻是微閉著眼,手指輕挑慢撚,任憑一個個樂符從指尖揮灑而出。
燕德妃是個文靜的性子,並不喜好多走動,但是對於花花草草倒是非常喜好,敏安宮前、宮後倒是種上了不長幼,不過大抵上以梅蘭竹菊為主,也有幾叢牡丹、芍藥在,隻是剛含苞,分開放另有些光陰,武媚娘提起後花圃的牡丹花開了,倒也算是投了燕德妃的意,隻不過現在情勢詭異,燕德妃並不想與武媚娘走得過近,自是不肯與武媚娘一道去賞花的,這便笑著道:“媚娘倒是好興趣,姐手頭另有些活計冇整完,過幾天有客商要去安西,姐正趕著讓人給小純兒送些穿用的去,就不陪媚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