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亦附議。”
“殿下,此事必當窮究到底!”
蘇勖一出,魏王一係的官員們自是不甘掉隊,芩文字、崔仁師等高官立即全都站了出來,紛繁出言,好一派痛打落水狗的架式,逼著李治動手諭懲辦諸遂良,一時候群情激憤,滿大殿裡亂鬨哄地響成了一片。
“芩尚書所言大善,蕭中書德高望重,為人則樸直不阿,乃我朝當中流砥柱,由蕭中書領銜主審,天下莫有不平者,望殿下明斷!”芩文字話音剛落,蘇勖立馬站了出來,連吹帶捧地將老蕭同道立成了朝中獨一無二的標靶式人物,如此一來,可就熱烈了,一起子魏王一係的官員們全都轟但是起,口口聲聲地大唱老蕭同道之讚歌,啥肉麻話都緊趕著往外冒,聽得李治險幾乎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又冇敢出言說不當,那等憋氣之難受又怎個愁悶了得。
魏王一係官員既然敢挑起事端,又豈會不清楚此中的奇妙,李治這纔剛鎮靜地嚷了一聲,王正凜便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殿下明鑒,裴少卿所言看似有理,實在不然,據臣所知,大理寺正卿孫伏伽曾在昨日於涉案人劉铖之父生狠惡爭論,彼其間意氣用事之下,有損朝廷麵子,若由大理寺主審,斷難服眾,此不成不慎也,須知公義安閒民氣,如果民氣有失,朝廷何故獨存?”
李治愣愣地看了蕭瑀好一陣子,滿臉子的難以置信狀,實是不甘心好不輕易才整出來的大好局麵就這麼被蕭瑀給攪黃了,可要他出言反對,一來是冇個合適的藉口,二來麼,也真怕了老蕭同道那張大嘴,生恐自個兒一不謹慎說錯了話,被老蕭同道“義正辭嚴”地怒斥一番,倒是不值當,嚅了嚅嘴皮子,到了底兒卻還是冇敢出言,隻好將求救目光轉向諸遂良、裴鴻緒,希冀著這兩位大臣能出麵與老蕭同道打打擂台,隻可惜那兩位現在也正在傻中,愣是對李治求救的目光視而不見,這兩位大佬都冇吭氣,東宮這一頭天然也就冇有旁人敢出頭了,至於魏王一係的官員麼,現在全都將目光投向了蘇勖這個主心骨,在蘇勖冇開口之前,大師夥自也不會表啥態的,因而乎,滿大殿就這麼詭異地靜了下來,跟先前的喧鬨反差之大,實在令人驚奇萬分的。
“蕭中書所言甚善,臣附議。”
諸遂良雖是東宮一係的最高官員,不過他卻不是東宮一係的精力魁首,真兒個對東宮那些低品級官員有號令力的是裴鴻緒,故此,諸遂良雖出言表了態,可東宮一係的官員們卻都保持著沉默,而是將目光聚焦到了裴鴻緒的身上,等著裴鴻緒拿出個準主張來。
諸遂良此言天然是籌算挺起李治之威風,也好讓李治出麵轉移核心,最好能藉此機遇對魏王一係的官員大加打擊一番,從而將三司會審一事的失誤完整袒護疇昔,至不濟也可先將此事擱置起來,待得大理寺那頭將案子急審結了,以既成究竟來堵住群臣們之口,此設法雖好,可惜碰到李治這等阿鬥倒是白搭——李治壓根兒就抓不住諸遂良話裡的潛意義,愣是冇膽量就事論事,嘴巴張了張,也就冒出了句:“本宮,本宮,啊,罷了,罷了,本宮不計算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