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自和田一戰後,李貞已很少再親身衝鋒陷陣了,除了先前為了激憤乙毗咄6出陣擊殺了其子頡苾達度設以外,還真冇出過手,高恒也冇法判定一會兒李貞會不會親率騎軍反擊,如果李貞不出戰,那他高恒天然也就隻要坐著看的份兒,是故,一聽李貞如此說法,不免有些子失落,可再一看李貞的神采不對,又不敢多說,隻好怏怏不樂地應了一聲,退到了背麵。
高恒見薩蘭布奇得償所願,眼便熱了,眸子子轉了轉,湊到李貞身邊,嘿嘿地笑著道:“殿下,我……”話還冇說完,被李貞掃了一眼,立馬將背麵的話吞回了肚子裡頭,臉上的笑也變成了苦笑。
李貞這頭是穩坐垂釣台,乙毗咄6那一頭倒是氣急廢弛——以近四萬馬隊突擊無險可守的一萬唐軍步兵,竟然幾次打擊了一個多時候也冇能獲得衝破性停頓,反倒是以折損了四千餘兵力,這令乙毗咄6如何能忍耐得了,再加上心疼愛子的慘死,神采早就黑得跟鍋底普通了,眼瞅著己方兵馬再一次被唐軍步兵方陣擊退,乙毗咄6終究爆了,怒睜著充/血的雙目,死盯著跪倒在麵前的幾名敗軍之將,牙咬得咯咯直響,好一陣子沉默以後,突地狂吼了起來:“來人,將這幾個蠢貨拉下去,砍了!”
“是。”陳武見李貞已然做出了定奪,自是不敢再多言,恭敬地應對了一聲,回身便要向後行去,就在此時,與高恒並肩而立的薩蘭布奇突地跑上前去,一頭跪倒在李貞麵前,大聲道:“殿下,部屬與白狼軍有不共戴天之血仇,部屬要求能隨軍出戰,望殿下恩準。”
嗬嗬,陳武這麼個誠懇人都學會耍心眼了,成心機。李貞看了陳武一眼,笑著搖了點頭道:“不急,等白狼軍出動以後,仗有你打的。”見李貞了話,陳武儘自心中癢癢的,卻也不敢再多言,隻好怏怏地退到一旁。
“大汗,冤枉啊……”
“大汗,饒命啊。”
……
陳武久曆戰陣,目光自是不差的——唐軍步兵雖精銳,但是一來人數少,二來久戰以後,體力已乏,雖說西突厥騎軍也是怠倦之師,可畢竟人數是唐軍的數倍,又有著白狼軍這麼支強軍在,此番儘力反擊,以唐軍步兵方陣的氣力確切有力擋住西突厥的強攻,硬要擋的話,必定是死傷慘痛的成果,這一點李貞心中自是稀有,不過為了達成全殲白狼軍的目標,有些代價是不得不支出的,隻是該支出多少的題目罷了。
這小子,還真是好鬥!李貞自是明白高恒好久冇仗打,手/癢了,心中暗自好笑,可臉卻板了起來,冷冷隧道:“爾就跟著本王好了。”
那幾名敗北返來的千戶長一聽乙毗咄6要拿他們的項上人頭祭旗,頓時嚇壞了,大家放聲大呼了起來,掙紮著要去抱乙毗咄6的大腿,隻可惜乙毗咄6身邊的親衛們卻冇給他們這個機遇,一擁而上,將這幾名千戶長摁倒在地,反扭動手,押到了軍列之前,但見數道刀光閃過,人頭掉了一地,數員大將臨死前的嗥叫聲令西突厥全軍一片駭然。
“葛隊副,您冇事吧?”
這一刀來得太俄然了,也太凶悍了,饒是葛夏久經戰陣,也冇見過有如此凶戾的一擊,一時候有些子看傻了眼,魁偉的身子重重地跌倒在人馬的屍身上,還兀自冇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