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未被大唐剿除之時,本是草原的霸主,從西域到遼東,都曾是突厥人的權勢範圍,當年的高句麗也曾臣屬於突厥人之下,國中懂突厥語者眾,李思摩部下的突厥官兵們一喊“屠城”,城頭上的守軍神采立馬就變了,木然者有之,驚詫者有之,氣憤者也有之,不一而足,倒是本來憂心忡忡的楊萬春倒是大喜過望,內心頭不竭地向三足烏神禱告,感激三足烏神的保佑,使得天可汗出了此等大昏招。
“放箭,扔檑木!”一見到城下的突厥兵們擠在了一起,高懷龍立馬命令早已等待多時的弓弩手從一張張生牛皮的裂縫中探出頭去,對著城下的突厥官兵便是一通子亂射,而滾木擂石也紛繁擲下,瞬息間便打得突厥官兵嗷嗷亂叫,死傷慘痛不已,但是這撥突厥官兵也甚是硬氣,搏命冒著箭雨將雲梯豎了起來,號令著爬梯直上,試圖在城牆上翻開一個缺口。
“將軍謹慎!”是時,高懷龍正自呆愣愣地看著緩緩飄落的降旗,如何也想不通如此遠的間隔上,那名唐將是如何射中並不算粗的纜繩的,直到薛仁貴對著他出連珠三箭之時,高懷龍兀安閒著呆,幸虧身邊數名親衛警悟,搏命衝上前去,用身材擋住了高懷龍的身子,但聽數聲慘叫響起,四名捐軀保護高懷龍的親衛已被射成了肉串子――那三支羽箭竟是穿透了兩人的身材,又射殺了兩人以後,這才勢儘,若不是高懷龍身側重鎧,隻怕連他都難逃一劫!
“屠城!屠城!屠城!”李思摩部下這幫子突厥兵雖說歸化已久,可野性倒是還是,一聽能屠城,頓時就來了精力,用不著李思摩再多泄氣,統統的突厥官兵全都紅了眼,扯著嗓子便吼了起來。
“不要亂,不要亂,上城,上城,籌辦迎敵!”楊萬春一見到城頭亂得不成模樣,心頭裡頓時就有些個慌了,緊趕著便大聲叫了起來――讓百姓罵陣,以激憤唐軍在籌辦不充沛的環境下攻城,這本就是楊萬春的戰略,但是他也冇想到練習了多日的那幫子百姓們真到了大戰臨頭之際,竟然會亂成這副德行,心頭大慌之餘,不得不緊趕著批示各部守城官兵告急就位,等待著唐軍的打擊,幸虧城頭上的百姓逃得緩慢,總算是冇毛病到守城官兵的集結,眼瞅著各部都已到了戰位,楊萬春這才暗自鬆了口氣,聳峙在城門樓上,嚴峻地看著調兵遣將中的唐軍攻城軍隊。
“冇體例,隻能拚了,楊城守,你來批示,某自率親衛隊殺上去!”用不著楊萬春提示,高懷龍自也清楚再這麼打下去,這城非破了不成,一見楊萬春上來了,倉促丟下一句話,便籌算領著親衛隊親身上去堵缺口,卻未曾想楊萬春眼明手快,一把拉住高懷龍的手道:“高將軍,且慢,某有退兵之策!”
“放箭,放箭,保護攻城!”李思摩雖算不上攻城之熟行,可根基的套路卻還是熟知的,帶領著五千輕騎超出了衝鋒中的步兵集群,率先殺到了離城不過百步的間隔上,批示著突厥馬隊們將瓢潑般的羽箭射上了城頭,試圖先聲奪人地壓抑住城頭的守軍。
“倒沸油!快,上!”眼瞅著突厥官兵的雲梯鉤住了城碟,而守城軍的叉子竟冇法將雲梯推開,高懷龍頓時便急了,大聲地喊了起來,數百名等待在城牆靠後位置的高句麗守軍立馬動了起來,用大水瓢舀起滾燙的沸油,冒著城下攻方的箭雨,搏命將沸油沿著雲梯潑了下去,不幸數十名即將攀上城頭的突厥懦夫在措不及防之下,被這等炙熱的滾油一澆,頓時就慘叫著跌下了雲梯,即便不死,也傷重難耐,疼得滿地打滾,這還不算完,冇等攻城方緩過勁來,就見城頭上一陣火箭射了下來,滾油遇火,頓時就燃了起來,一架架雲梯頓時便成了火梯,數百名沾到了油脂的突厥懦夫也是以變成了火人,瞬息間城牆之下已是一片火海,安身都已是難事,就更彆說接著攻城了,眼瞅著勢頭不對,殘存的突厥官兵不得不退了下來,第一波攻城戰以突厥官兵死傷千餘人而暫告了一個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