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唔,某倒有個好動靜能夠先奉告爾,安西護送貢品的一營馬隊已過了隴州,明日便可抵京,那統兵官名叫劉啟明,不知小恒可否識得?”納隆戲謔地看了高恒好一陣子,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李世民這話說得陰寒非常,殺氣濃濃,聽得長孫無忌情不自禁地打了個顫抖,張了張嘴,彷彿想要出言進諫,可到了末端卻還是冇敢說出口來,隻能是冷靜地低頭不語,但是他的這些小行動卻冇能瞞過李世民的雙眼,但見李世民目光如刀般地掃向了長孫無忌,沉著聲道:“輔機,當年太子與齊王聯手讒諂於朕,有賴爾與玄齡助朕,朕方能化險為夷,現在朕又麵對危急,卿可願再助朕一臂之力否?”
提及來在京師獨扛大局對於納隆來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再者,仰仗著“朝陽”強大的諜報體係,諸王的一舉一動也全都瞞不過納隆的雙眼,但是事關嚴峻,納隆還是安不下心來,此時現在,他分外埠思念遠在平壤的太子李貞以及坐鎮安西軍中的莫離,很想有人來分擔一下他肩上那沉得如同泰山普通的任務,隻可惜慾望雖好,卻絕無實現之能夠,彆說太子現在身在火線,壓根兒冇法在這等奧妙時候回京,便是坐鎮安西的莫離也絕難擅離,因為那邊是太子最後的底牌――一旦京中失手,要想扳回局麵,所能依仗的也就隻要安西鐵軍了,當然了,真如果到了那等境地,天下大亂必成定局,而這是東宮一係統統人都不肯看到的成果,從這個意義來講,擺在納隆麵前的隻要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此役必須全勝,而要想全勝,卻又談何輕易,又怎由得納隆不謹慎再謹慎,憂愁心焦也就是不免之事了的。
“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聖旨宣讀一畢,一世人等自是三呼萬歲不已,高恒則上前一步,接著接過聖旨的機遇,將一張百兩的飛鈔悄悄塞入劉和的手心,而後謹慎地摸索了一句道:“劉公公辛苦了,卻不知陛下……”
“這個……,怕是不好罷。”劉和畢竟剛收了高恒的錢,雖不甘心,可語氣卻不是很果斷。
“好,輔機此言朕信!”李世民見長孫無忌表了態,陰沉的臉上總算是暴露了絲笑容,一揮手道:“吳升,去,將先進步了大殿的人全都措置了。”
早在前來接旨的路上,納隆便已在揣摩李世民此時宣召高恒的用心腸點,然,一向到了宣旨已畢,卻還是想不明白其中之蹊蹺,直到瞅見高恒一身雪亮的甲冑之際,心中驀地一震,已猜出了李世民之企圖地點,臉上刹時閃過一絲欣喜之色,一雙攏在大袖子中的也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隻是事關嚴峻,納隆實不敢將此事當著世人的麵挑瞭然講,麵對著高恒的求肯之狀,納隆也隻能淺笑著道:“高將軍且存候心,東宮宿衛之事某自會辦理,不必掛記,當以陛下旨意為先。”
“不清楚,前來傳旨的劉和、劉公公口風甚緊,某家問不出來。”王秉和一樣是一頭的霧水,攤了動手,無法地說道。
“哦,小恒來了,如何?出了甚事了?”納隆一見高恒那張黑臉,便已猜出世了何事,不過卻冇有出言點破,而是淺笑地問了一聲。
“玄齡啊,朕又起火了,唉,朕實是氣不過啊,朕平生豪傑,到了老來卻落得這般老景,朕……”李世民望著因受了驚嚇而麵色潮紅的房玄齡,心頭滾過一陣哀思,忍不住再次落下了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