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的五官,像荷綻塘裡,水上風景水中影,光影相映,端的是找不到任何不同。
她看起來很愛宋清玄,宋清玄身為上清司之人,也未曾對她脫手,那是不是說,宋清玄以為她是不會做好事、起碼是不會做對上清司倒黴之事的?
五臟六腑一刹時血脈倒逆,宋立言震驚地看著他,神采都發白。看著他那浮泛的眼神,他像是認識到甚麼,生硬地扭過脖子,看向本身身後。
“清懷”跟了上去,那女人蹲在原地哭了好一會兒,拿袖子抹了臉,也憤恚地追了出去。光影消逝,全部樹叢裡頃刻沉寂下來,連蟲鳴聲都冇了。
宋立言收回擊,牽著馱著樓似玉的馬往裡走,餘光掃向身後,發明那被劃開的結界不一會兒就合上了。四週六合與外無差,隻樹林略有分歧。也就是說,他方纔走的那麼多處所都是幻景,隻這一處纔是真相。
“彆混鬨。”男人捏住她的手,“上清司世人正處危難當中,我冇事理獨善其身。”
這是樓似玉的臉。
之前如何也拚不上的線索俄然就連成了一串,呼啦啦地被風吹成一長卷。宋立言感覺頭疼,可又節製不住地去想。
樓似玉傻了,牙關都冇咬緊,任由此人以口舌將藥渡給她。唇齒展轉間,她怔然地想,裴獻賦給的藥丸……
宋立言怔然地看著,看著那男人朝本身的方向走過來,行動果斷而斷交。他冇動,就在原地等著,眼睜睜看著那男人的幻影在穿過他的一刹時與他的臉交叉堆疊。
不顧統統地救他,恐怕也是為此。
可如何就那麼巧,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看起來和樓似玉淵源頗深?
樓似玉有點怔忪,感覺氛圍彷彿不太對勁,內心有個設法,可又感覺太荒誕。上清司出來的人,世世代代都是擺件鋪子裡落灰的老古玩,如何能夠……
內臟的疼痛越來越輕,氣也越來越順,經脈想來是連通了很多。
他認得樓似玉哭起來的模樣,與那女人是如出一轍,天底下毫不成能有長相神態都如此類似的兩小我,那清楚就是樓似玉的經曆。而阿誰男人呢?長得和他一樣,有個叫“清懷”的師弟。
竟然是甜的嗎?
嬌媚的聲音帶了些鼻音,又凶又有些敬愛,宋立言感覺很耳熟,還來不及想是在那裡聽過,他就看清了她的臉。
心神入定,氣走周身,樓似玉逐步摒棄四周動靜,不聽不想。一向壓在丹田深處的妖氣被她一點點開釋出來,充盈到四肢百闔,生硬的軀體漸漸回暖,幾個大周天以後,指尖終究能夠轉動。
他說著,還笑了起來,俊眉朗目一舒開,便是一方清色。
宋立言俄然感覺有點站不住,抱著樓似玉半跪下來,倚在中間的古樹上喘氣。
渾身一震,她忙從周天裡擺脫,樹葉響動和花開的聲音重新湧入耳蝸,吵得她懵了好一會兒。
出於獵奇,宋立言將樓似玉抱下來,悄悄地往那發聲之處潛了疇昔。
嗯?
她當年冇能攔下宋清玄,現在總不能再救不了宋立言。
那她究竟是為甚麼要讓他發明常碩內丹和滅靈鼎?
宋立言迷惑地看著,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誰料那邊的小女人俄然就朝他看了過來,嗬叱一聲:“何方鼠輩?”
“你當真覺得我不敢?”
一聽這話,小女人反手就拉住了男人的衣袖:“你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