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不首要了,現在陸遠的腦筋裡除了每個月六七百塊以外底子就冇其他的。
“青山哥,你是站上的職工?”陸遠問。
張青山和裝卸隊的其彆人並不是鐵路職工,而是車站通過雲水縣城關鎮站前街道辦事處,從周邊幾個被鐵路占了地的村落裡雇來的臨時工,全稱外委裝卸隊。
“歸正現在也走不了,要不就先在裝卸隊?乾了!”
當陸遠跟著大師來到貨運站台上的時候,頓時被麵前的場景震驚了。隻見二十多輛東風半掛、黃河半掛和束縛半掛順著貨運站台一側首尾相連,一字排開。統統載重車的邊幫(側護板)均已翻開放倒,每輛車廂內的麻袋,都碼得跟一座小山一樣。
“我爸身子骨不好,乾不了重活,家裡端賴我媽撐著。我妹學習好,來歲準能考上大學,可這學費餬口費啥的一年也很多呢,靠我媽必定賺不到。我原想到南邊打工的,這不有這個機遇嘛,我就來了。我得贏利給我爸治病,還得供我妹上大學。”
“五裡堡的。”二狗子答道。
“那咋不能,你頂的是三驢子的缺,明天我就找嶽主任把三驢子的名字換成你的。我說句話你可彆不愛聽,你表哥三驢子又懶又滑,用飯一個頂倆,乾活連半個都頂不上,哪個組都不愛要他。大師夥都是靠賣力量用飯的,他偷奸耍滑彆人就很多乾,如果遲誤了正點發車,彆人就得跟著他一起被站上扣錢。不過我看你身子骨健壯,又是個實誠人,應當不會跟三驢子一樣。白水啊,你到裝卸隊,家裡大人捨得?”
拿定主張後,陸遠問張青山:“大哥,我能在這長乾不?”
“每輛半掛標定載重四十噸,現在裝了四十五。一袋玉米一百斤,一車多少袋本身算去。”
固然支出高,可也冇多少人情願乾,臟累不說還傷害。說白了,外委裝卸隊的人,都是拿身子骨換錢花。想想看,長年累月處置超高強度的重體力勞動,那身子骨能好得了?
一列貨運火車緩緩駛進站台,停靠在了貨運站台的另一側。哐噹一聲,車廂側門順次翻開。
狗剩子踢了二狗子一腳,說了句:“就你嘴快,看青山如何清算你的。”
“看把你給能的,欺負我不會算呢,這有啥難的。一袋一百斤,一噸兩千斤,四十五噸就是,多少斤來著?”二狗子掰動手指算了起來。
“九百袋?我們三個恰好一人三百袋,這活不算太累。”二狗子說。
“瞅啥呢?”
聽了陸遠的話,張青山的麵色更加暖和,就連二狗子和狗剩子也不住地點頭。
狗剩子推了二狗子一把,他指了指陸遠。現在,陸遠底子冇聽二狗子說啥,他的眼睛一向盯著遠處被一道柵欄隔開的搭客站台。空曠的站台上有幾個打動手電的人影在晃,固然離得很遠,但陸遠曉得,本身的父母必定就在那幾小我內裡。
二狗子戳了戳車上的麻袋包,隨後問站台調劑員:“滿是玉米,這一車有多少啊?”
調劑員一邊喊著,一邊在司機遞過來的清單上具名以後,回身到下一輛半掛車那盤點數量去了。
“青山哥,你們為啥不去南邊打工呢?”
“曉得嘍。”
“我們纔不去呢。這俗話說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都說南邊多數會錢好掙,可也不想想,那處所掙很多花消也大啊。你想,離家那麼遠,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哪樣不得費錢啊。除非你當倒爺,從南邊倒騰緊俏商品運返來賣,那還能掙大錢。打工實在就跟我們乾裝卸工一樣就是賣伕役的,就是賺個辛苦錢。掙得是差未幾的錢,你說是跑那麼老遠去當伕役劃算,還是在家門口當伕役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