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啥呢?”
狗剩子踢了二狗子一腳,說了句:“就你嘴快,看青山如何清算你的。”
拿定主張後,陸遠問張青山:“大哥,我能在這長乾不?”
聽了陸遠的話,張青山的麵色更加暖和,就連二狗子和狗剩子也不住地點頭。
“說啥費事不費事的,一個鍋裡用飯的兄弟本來就該相互幫忙。今後聽青山的,準冇錯。”二狗子說。
陸遠打了個岔,把張青山的思路從陸遠和嶽主任的乾係轉移到了新的話題上。
貨運站台這裡車多貨多人也多,可謂人聲鼎沸,熱烈不凡。來到這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聽,扯開嗓門喊,不然甚麼也聽不清甚麼也說不清。
張青山的話把陸遠驚到了。主如果每個月三四百和六七百這兩個模棱兩可的數據,讓陸遠感到震驚。在絕大多數人每月人為都是大幾十塊錢的年代裡,一小我每月能掙三四百,那得是多麼令人眼饞的事啊,就更彆說每月能掙六七百了。難怪會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地奔向南邊,奔向多數會。
狗剩子推了二狗子一把,他指了指陸遠。現在,陸遠底子冇聽二狗子說啥,他的眼睛一向盯著遠處被一道柵欄隔開的搭客站台。空曠的站台上有幾個打動手電的人影在晃,固然離得很遠,但陸遠曉得,本身的父母必定就在那幾小我內裡。
“我不熟諳他啊。”
一件洗得發白的勞動布事情服塞進陸遠手裡,左胸的口袋上麵還印著個鐵路的路徽。
“九百袋?我們三個恰好一人三百袋,這活不算太累。”二狗子說。
“歸正現在也走不了,要不就先在裝卸隊?乾了!”
“當然是在家門口劃算。等等,哥,你是說乾裝卸工能和去南邊打工賺差未幾的錢?”
“那咋不能,你頂的是三驢子的缺,明天我就找嶽主任把三驢子的名字換成你的。我說句話你可彆不愛聽,你表哥三驢子又懶又滑,用飯一個頂倆,乾活連半個都頂不上,哪個組都不愛要他。大師夥都是靠賣力量用飯的,他偷奸耍滑彆人就很多乾,如果遲誤了正點發車,彆人就得跟著他一起被站上扣錢。不過我看你身子骨健壯,又是個實誠人,應當不會跟三驢子一樣。白水啊,你到裝卸隊,家裡大人捨得?”
固然支出高,可也冇多少人情願乾,臟累不說還傷害。說白了,外委裝卸隊的人,都是拿身子骨換錢花。想想看,長年累月處置超高強度的重體力勞動,那身子骨能好得了?
“青山哥,你是站上的職工?”陸遠問。
“發小兒,我們哥仨是。你到前栗園村探聽探聽,提起二狗子、狗剩子和狗蛋兒,那個不知,哪個不曉。”
“每輛半掛標定載重四十噸,現在裝了四十五。一袋玉米一百斤,一車多少袋本身算去。”
一列貨運火車緩緩駛進站台,停靠在了貨運站台的另一側。哐噹一聲,車廂側門順次翻開。
“五裡堡的。”二狗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