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纔剛有人脫口而出,那旁已有擁戴之聲響起:“壞就壞在那官家的姨娘,也是個貪婪不敷的。要不她一心想著暗中借了府裡的名聲,圈了那些急於成事之人的銀子,又怎會養出那般的畜牲來!”
已是有人發起,本日酒樓偶得的動靜,自該歸入那半場歇息時的小段當中,也算是終得完美了。更有人忍不住讓人取來了筆墨,便已是擺開了步地,筆走龍蛇落在紙麵之上咯!
“就是這般一說。有道是家醜不成傳揚,更何況還是他家後院的姨娘,夥同孃家哥哥騙了府內的主子,又訛了外頭的薄命商戶!”
本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卻不知本日這一場書聽下來,卻在偶然之間得了這久違的動靜,怕也是天意地點。本來府內高低便一向掛念著當年這樁舊案,隻是礙於知之甚少,纔不得不臨時擱置一旁。
壓住滿心的衝動。不免已是端起桌上的酒盅來,抿了一小口。不為旁的,隻恐那句急於問明母子倆現居那邊回聲而出,唯有謹慎提示本身且按捺半晌,纔好。
就在世人啞然發笑之際,唯有這頭的藺管事暗道一聲‘功德!’。
就聽得老掌櫃已是接著言道:“那斷了一條臂膀的寡母,眼下正在劈麵書場以內。幫村著理賬;而他家幺兒也已是二十出頭的懦夫男人咯。隻是產業被惡人兼併,現在也隻得在南麵船埠上,領一份看管庫房的差事。倒還幸虧他家老孃自小手把手教誨出來的理帳本事!”
“還真是盤曲的很,按理說那主家老爺倒不是個知情的,委實也被這黑了知己的管事騙去了鋪子一間。”
見世人此般竄改,不驚反喜。略作沉吟後,才緩緩將事發十年後的那收了商戶銀兩,卻未曾幫村補救與知府家舅爺間那樁牴觸的貪婪管事,被原主家綁了下獄一事,詳確說道了起來。
到底是經曆頗豐的老管事,旁人不懂迂迴之術,卻怎能難倒這位的應變之道。稍一轉向,已將此事指導了暮年被迫離鄉背井的柳家老孃身上。是啊!店內眾位門客裡,隻怕過了半數皆已忍不住在心頭收回同一聲感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