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接著言道:“若按這般悠長以往,莫說他寺中秋後便可將當初承諾的三百兩紋銀,儘數送抵我淥水山莊。想必更是不消大半年風景,他寺中衰頹之象便可一掃而空!”
“哦,啊,莫不是……?”
果不其然,提及家中田產一事盧臨淵不由啞然發笑,半晌後纔將藺管事,昨日由梁掌櫃家稍回口信,低聲說了與這旁娘子知。
“妾身天然是欣但是往!”轉而看向劈麵那兩個。明顯已是明白何因的丫環,撇了撇嘴:“隻是你們兩個卻不能一同跟從了。”
原說這廟門之前設此一亭。定是香爐煮清茶,由一旁默不出聲的小沙彌奉上便罷。
而後,不但在四合鎮上得悉那小淨台寺,為何如此孔殷,又從自家桑園胡老爹口中得以考證統統,不免起了憐憫之心。更何況,昔日此處施助哀鴻之時,那寺院主持也曾為此多方馳驅湊集米糧之物,可算得是真正的菩薩心腸。
正待伉儷倆相視一笑,悄悄點頭重又轉向窗外精美之際,那男人侃侃而談之言,卻已將兩人的目光引了疇昔。
而這題寫匾額之人並非彆家,倒是與盧二爺略有交集的本地知縣董學廉。兩人正賞著窗外美景,品著自家親授的茶點,耳邊倒是清楚傳來那旁隔帷當中,一男人朗朗之聲:“不知姑母在此稍停,侄兒倒是告饒了。”
雖比淺顯水榭寬出三分不足,卻因這層層圍起的竹簾,頗顯龐大便是其間的不敷之處。但基於,內宅女眷在此停歇賞景之人,也是日趨增加,故而一時之間撤了潔淨,倒是不成。
殊不知,這小淨台寺中的主持,卻不是那般恪守之輩,不但修了個頗似私故裡林當中水榭地點。令人更加叫絕的是,竟然還是早有籌辦。竟然以竹簾作帷,鮮明在亭中隔出一半。特留給那些內宅女眷們停歇在此,賞池中美景。品亭中新奇。
一傳聞起這位,不消多問便知定是與那田產一樁有些乾係。
隻是盧二爺一起與娘子並肩徐行,隻將其展開三分,為身邊老婆掩蔽頂上日光之用,並未及全然伸展開來罷了。若非如此,現在那幾道略作逗留的目光,定不似這般略有波瀾咯!
隻見這旁二奶奶忙是擺手,輕了搖了點頭:“若真是我與這寺中繪製的涼亭圖稿,定是力勸改作雙層水榭纔好。”
不覺兩人已是雙雙回身來,遠遠瞭望了一眼,那旁廟門的方向。
“另有這滿池的沁人暗香,與亭中的美食好飲,也算是另一相得益彰之處!確切令人驚奇的很,此等佛門世外之人,又怎會如此曉得世人之心,竟然想出在此修建一水榭涼亭,供人小憩品茶?”不覺已是獵奇環顧了屋內一遍。
“姑母可知,這亭上題字那位倒是這縣衙當中,才於客歲秋後上任的縣尊大人!不提這筆力渾厚,單是這‘荷塘花語’四字,便可見這位大人的品性,才學……!”
開初之時,不過是為了將這頗令外人窺視之物,假托淥水山莊之名撇開身外,也可就此絕了大房之想。卻不想,那旁放心做法事的副寺,早已起了心機惟要采集回山,一解寺中香火日趨衰頹之勢。
“何止於此。夫君此番前來,可感覺這山道已是便得平坦了很多?”問及道途之事,這旁盧臨淵不由已是一愣,不待再作細想已是悠悠吐出一句:“倒是比起客歲祭奠之前,走得安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