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盧府的大爺,不過是仰仗著祖宗留下的家業,才得以這般閒適之極。惹得正室發了狠,直接將屋裡那一杆姿色尚好的丫環,全都換了個遍,本來倒是為了這樁糟苦衷哦!
四周環顧了一番後,才抬高了嗓音另提一樁,更加要緊的來。
這會兒,卻隻見薛婆子是故作奧秘地靠近小半步:“傳聞現在每日在屋裡,教誨著丫環們為將來出府嫁人,早作籌算哪!”
“如何了……!”回回身來,纔要脫口而出的後半句,卻已是啞在了嗓子裡。隻見那薛婆子也不拿過一旁的大海碗倒水喝,反倒抬腿向後院去,順手取出水缸裡的葫蘆瓢,直接對嘴灌了個了潔淨。
“啊!”未曾媒婆的一句提示,才真真是一語道破天機。敢情主子也是聽岔了這盧府之事,本來是傳聞給公主陪讀的盧府二蜜斯,選定了新丫環,必是為了早早教習著,能配得上那位現在的身份,不想此中的關頭,倒是另有原因。
“啥!公主陪讀那但是……盧府老爺不是才外放了出京,按理說不該當啊!”可不敢小瞧這般一個小小的媒婆,到底對於京裡這一片各家的景象非常清楚。
“瞧著倒不如何像,如果然有哪家鬨到她跟前,說了甚麼不入耳的,隻怕返來不是直奔後院來,必得在前麵就擺開了架式,先一通罵罵咧咧嚷完了事。”忙又拉過那旁梅子娘,更是抬高三分道:“她剛纔問起不是那盧府嗎?依我看……指不定是功德!”
“那姨太太孃家姓啥倒是不曉得,隻傳聞給府上的添……。”說到這句。就連薛婆子本身都不由愣神半晌。是啊!她一個姨娘,如何著也不該留下五個丫環服侍擺佈吧?
“這就難怪他們家的姨娘,竟然一抬手便留下了五個。雖是投生在她肚子裡,倒是個有福分的!”不覺已是順口而出。
“就曉得。你薛婆子隻曉得銀子落袋纔是頂要緊!這盧府的二蜜斯就是那後院的姨娘所出,隻不過舊年裡俄然被他們家太太記在了名下,這才成了端莊官家令媛!”
這才提了一句有關盧府的家務事,忙又清了清嗓子,略略側過一旁,拿眼角表示薛婆子道:“你可曉得,他們家這位二蜜斯現在身在那邊?”
正在兩人低聲群情之時,那頭已是灌完了兩瓢的薛婆子,不由連連發笑道:“倒是瞧不出來,你這鄉黨也是個本事人!纔來了小兩年的模樣,就給我們牙行拉來這麼一大單的買賣,可不是少見的很。”
還記恰當日,聽張五家的提及此等之事來,便忍不住是一個勁的直點頭。卻不想被一旁的管事媽媽,毫不包涵的一語道破:“在你看來不免奇特,可在媽媽我眼裡倒是不幸的緊!”
“媽媽,莫不是我前回領來的丫環出了……?”
瞧著對方的驚詫之色後,不免用力搖了點頭:“現在那位二蜜斯卻成了皇家公主的陪讀!”
“傳聞與我們府同住一條巷子的盧家。連著幾日倒是在你們牙行裡,一氣換走了十來個丫環?並且還都是十一二歲的小丫環!”與媒婆說話倒是不必拐彎抹角,暗喻再三的。
聽著那旁漫不經心,放落手中物件的薛婆子,忙又接著報告起了剛纔販子中的景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