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臣子雖不敢詰問啟事,但身為父母不免擔憂,也是人之常情!隻是那帝王之心,並非我等之人能猜度幾分的,即便明知前程迷茫也得領命行事,這便是為臣之道。”現在說來雖不見半分抱怨,但模糊透出的一絲無法與不甘,還是將其心中真言,閃現了一二。
“老爺的意義,莫非公主許了二孃與那位,倒是為了他家的兵權在握不成!”已是隨之一怔,之前朝中反賊一事纔剛停歇不久,這頭又聽得二孃婚事,卻被皇家女兒拿來做了賭注,怎不叫人暗自捏一把盜汗。如果再無戰事產生,還倒罷了,隻怕倒是無可製止,到時必是那首當其衝的地點!
卻見這旁王氏不免怪嗔一句道:“嫂子還不曉得我的脾氣,我們是一碼歸一碼。若蘊這樁本就與我們家臨淵有些淵源,又是我與嫂子你提及的,看著他們功德將近,我這為人姑母的哪有不喜之理!”
但是王府這個年節,倒是過得分外的平和,次子老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雖不比盧府老爺那般連升兩級,卻能在這般年級親睹龍顏,足可見今後必是前程無量的。再加上,若蘊那樁婚事更使得王家二老整日麵帶淺笑。
隻是,公主這般決計必有其深意在,盧府即便萬般不肯。也短短不敢多言一句,這便是君臣之分,六合大經。
身邊盧臨淵已是緩緩點頭:“大哥所言極是,除此以外小弟也已是尋不出,另有讓人擔憂之處!畢竟當初隨了公主遠嫁時,二孃的運氣如何,想必二老也是早有明悟的。”
“公然還是以往那般,涓滴瞧出此人的喜怒哀樂,著得衣裳也是半新不舊地一身素色。如果外人見了,定是堅信不疑這吳姨娘,原就是那逆來順受的主,卻不知她也並非明麵上所見那般,荏弱不堪!”
若說盧府長房再添一令媛,二孃又得了一門好婚事,可算作是雙喜盈門。那他王府此後果破案有功,及時趕在年底封印之前,又晉升一級的王家二爺,自是一喜外;另有女兒婚事肯定之喜,並稱功德成雙,也的確是不為過的!
“隻是現在不當,想必公主那頭自會有人前來報喜,你且本身曉得便好。”老爺口中之言,太太王氏自是明白的很,明顯自前次隨了公主遠嫁外族,盧家二孃已不能如同以往那般,隻服從父母之命了。
被那婦人如此一提,身邊幾位熟悉那裡另有不動容的,已是不約而同,齊齊轉向一旁正束手而立在太太身後的吳姨娘來。
轉而又皺了皺眉,又是低歎一句:“原想著二孃隨了公主這很多光陰,必是想留在身邊為女官的,卻未曾想還是未能逃出這一劫!”
下人們雖不明就裡,隻道是主子們定是為了二爺遷升之事,才這般歡樂在心。殊不知,年節裡太太還命人盤點了庫房,倒是為了給合離的蜜斯,加添嫁奩之故。
本覺得自家老爺口中,能道一句算得合宜已是可貴,卻不知本日還能聽到這般的言語,不由讓這旁的太太王氏悄悄吃驚半晌。莫不是那家又行出多麼下作的手腕不成,還是……想及了本身府中,遠在北地女兒,纔有了這番感慨。
“隻怕二孃這樁婚事,並非二老所願。若論起出身來,那位外族妹婿確切不差,但身為朝中武將,出征邊陲與敵交兵便是再平常不過的,老爺、太太恐是憂心此樁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