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昂首,我可就燒了它。”
“你放心,她死不了,另有生機,女人,我問你,你們從哪兒來?”
“小女人,可彆學了那盧主薄給我咬舌他殺了……”說著拿玉帶綁了她雙手,見她還在扭動不止,便又給緊了兩分,再看歸菀白瑩瑩的一張麵上,已暈開團團紅豔,堪若雲霞,便毫不顧恤,對勁地聽到她逸出一聲哭泣,這才一把掏扯出小衣,結健結實給堵了嘴。
她即便起火, 也端著儀態,神情未大變, 卻不愧不怍的,晏九雲怔了一怔, 心底感覺希奇,一時半刻的, 那威風竟也不大能提的起來, 手底垂垂鬆了勁, 在她麵上掃了幾遭,哼了一聲,這才挺起腰,見歸菀冷靜將媛華扶起,轉口哂笑道:
手背火燒火燎的, 幾道抓痕藉著月色模糊可見,晏九雲摸了一把, 濕濕膩膩,才知血珠子全都排泄來了, 正要揚掌顯顯威風, 媛華分毫不懼,仰起小臉, 嘲笑看他:“打女人算甚麼大丈夫!呸!”
晏清源黑眼睛盯住她,又有了些沉鬱的意義,隻凝睇不語,歸菀目中頓時熱淚一湧,本該充盈上來恨意,但是在晏清源看來,不過一抹楚楚哀怨,融融流輝,動聽極了:
藍泰一麵命部下救人,一麵接過了婦人送來兩姊妹照顧的那口箱子及包裹,翻撿半晌,包裹裡不過隨身衣裳和幾樣金飾。等兵丁翻開了箱子,藍泰居高臨下掃過兩眼,忙躍上馬來,親身探看,思忖了一會兒,聽身後傳來兩聲輕咳,扭頭看去,原是媛華先悠悠醒了過來。
“好孩子,還冷麼?”
歸菀不敵他的眼睛,頭埋得更深:“我家仆人素愛筆墨,我……我閒時跟著學了幾筆……”晏清源點了點頭,蹙眉笑道:“這麼白嫩的小手,生了薄繭可不好。”
她的聲音原是這般嬌軟,又帶兩分稚氣,貼著他耳畔私語普通,再高低打量她扶風身材,晏清源似是鐘意極了,先放手,莞爾道:
忽伸出雙手重巧剝下她那礙眼礙事的男人衣裳,抱著她便往榻上壓去,驚得歸菀魂飛神喪,她年紀小,嚇得立時哭了出來,含混不清說著甚麼,兩手亂推一氣,冒死作徒勞掙紮。晏清源懶得去聽,隻嗅著她頸肩那股似蘭非蘭,幽幽深深的處、子香低笑:
一旁媛華早嚇出了一身盜汗,正欲上前,卻被晏九雲用力按住了。
藍泰皺了皺眉,喝一聲“放開她!”,馬上叮嚀下去便同媛華一道疾步朝帳中趕來,臨到帳前,媛華忽收了步子,心道是瞞不住的,憋得麵上通紅,緩慢說道:
媛華模糊辨出他身上梁軍甲冑,目中快速一亮,儘力昂頭答道:“將軍,我們從壽春逃來的,她是陸將軍的女兒,我是顧尚書的女兒,”見藍泰神采一變,目中不由暴露體貼神情,她多日強忍的委曲悉數化作了嗚嗚的哽咽,“城破了,晏清源把我們的爹爹都給殺了,我們好不易才逃出來的,請將軍救我們!”
“小晏將軍,大將軍問你到底在磨蹭甚麼?!”帳前晏九源的親衛持劍跑來衝著他幾人揚聲喊道,晏九雲方纔正覺失了顏麵,頓時趁機板起臉,看著兩人:
“可彆再想跑了, 一枝箭就把你射個穿心透!”
蓬頭亂髮下,是張嬌媚鮮妍的麵孔,極嬌極嫩,一雙妙目漾了層水色,偶然也是含情模樣,一碰上他的目光,頓生嬌怯委宛,隨即又垂下頭去。